天才傍晚,可此時的天色已然全黑,天空上大片大片濃密的烏雲漂浮在上空,地上的人向上望去,好似隨時會掉下來似的,很顯然,一場大雨就要來臨。
街上早已沒有行人,所有的人都躲進屋裏,大門緊閉。狂風呼嘯著吹過這無人的街頭,放肆的搖撼著阻攔它的一切生物,風所過之處,盡是“啪啪”聲響。
忽然,狂風不知自哪裏吹來一張紅色的紙張,紙張已經被狂風撕開,但依然可以猜到那是一張“囍”字。順著這條街道向裏走到盡頭,便可以看到一家大院,大門敞開,門前掛著兩盞紅燈籠,虧的繩子係的勞,不然早刮跑了。大門上還能看到隻剩半張的囍字。原來這家今天辦喜事。
在大廳裏,有著五個人,其中一個男的濃眉大眼,在大廳裏走來走去,低頭思索著什麼。他身上穿著紅豔的喜服,顯然他就是今天的新郎官,而他左邊坐著一位女子,同樣身著喜服,應該是新娘。可她原本該蓋上紅蓋頭,現在卻將紅蓋頭拿在手中,秀麗的臉龐透著一股英氣。
而男子右手邊坐著三位美女,個個容貌秀美。
男子忽然停下來,不耐煩似的說道:“這個老臭蟲,真是混賬的讓人替他擔心,沒事去大沙漠也就罷了。可他居然連我胡鐵花的婚禮也不來參加。嘿,他就是現在來了,我也一腳踹飛他。”
原來這名男子就是胡鐵花,今天正是他與高亞男的大喜之日。老早就給楚留香送去喜帖,可事到臨頭,楚留香突然跑去大沙漠。這不,都要洞房了,還沒來。胡鐵花心裏氣憤的想到:原本自己是不會和高亞男成親的,都是老臭蟲在裏麵瞎攪和,害的自己到了今天的地步。自己還打算在今天灌醉老臭蟲。得,現在影都沒有。
旁邊的李紅袖聽的他這麼說,不禁替楚留香說起好話:“胡大哥,楚大哥說會及時趕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說不定,楚大哥已經在外麵。”一旁的蓉蓉接著說道:“恩。楚大哥一定會回來的。”
胡鐵花看著三位美女,心道:你們都是老臭蟲的紅顏知己,自是幫他說話。不過,你們說你們的,我還是會照我說的做。他忽的扭頭看向門外,盡管天色已黒,他還是能看到遠方有一個黑點正向這裏趕來。
黑點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接近這家院裏,未進院子,先是朗聲笑道:“老酒鬼,為了你的喜事,我可特意從大沙漠千裏迢迢的為你請來了中原一點紅。記得,你可欠我兩個人情。”一個就是這婚禮,一個便是今天請來中原一點紅。
胡鐵花“呸”的一聲,道:“誰讓你去請那個冰塊的?還好意思要人情。今天可是我胡鐵花的成親之日,你居然遲到,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楚留香在屋頂輕輕一點,便瀟灑的騰空而起,飄逸的身法直讓周圍的狂風也顯得溫柔。他剛要反駁胡鐵花的話,驀地裏從院內東南角刺出一把劍來,劍閃如電,急刺向他。他隻向左一扭身體,便輕鬆躲開這一劍,還笑道:“沒想到你的身法增長了不少,居然比我還快。看來我的武功退步了。”說話間,身子翩飛如葉,極為輕巧的躲過來人——即中原一點紅的一輪攻擊。
楚留香向後一躍,踏進院子,朝著胡鐵花走去,口中說道:“老酒鬼,客人我已經請來了,快去接待啊。”
不待胡鐵花回話,中原一點紅已追上來,出劍橫削他的胸膛,他向後退了一步便躲過長劍,可中原一點紅馬上使出輪番攻擊,讓他一步也進步了大廳。如此一個長劍不停攻擊,看似樸實無華,可招式狠辣,方位個個刁鑽的很;一個就像一片樹葉,在這劍影中,總是能翩然躲過,身形瀟灑之極。胡鐵花在大廳看的拍掌道:“楚留香和中原一點紅的比試,果然是大禮。嘿嘿,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對戰雙方仍然酣鬥著,過了三四分鍾,天空中接連幾道閃電劃破夜空,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蓉蓉擔心的走出來,喊道:“楚大哥,快些停手吧。要下雨了。”
側身躲過斜削過來的長劍,楚留香苦笑著摸摸鼻子,道:“我也想啊。可這家夥比狗皮膏藥還要黏人,當真可惡的很。”眼看著長劍直刺而來,他不僅未躲,反而迎上前,手中的折扇一合,用扇柄擋住長劍,隻聽錚的一聲,兵器相交。他手中的折扇忽的向上一引,中原一點紅的長劍便似被他控製一般,任由它向上挑去。
可就在此時,天空直劈下一道碗粗的閃電,一時間,天地間俱是一亮,轟隆雷聲不絕於耳,正中那把長劍上。
“嘭”的一聲爆炸聲響,光這聲音便已讓大廳裏的人覺的耳朵嗡嗡作響,聽不清周圍的動靜,爆炸產生的光芒比正午的太陽光還要刺眼,大廳裏眾人都側過頭。
“楚大哥?”三聲淒慘的悲呼同時響起,蓉蓉,李紅袖,宋甜兒三人一起掠到剛才楚留香與中原一點紅比試的地方,可那裏一片焦黑如炭,哪裏有半點人影。眼看著親愛的楚大哥這麼死了,而且半點一片也沒留下,三女俱是身體輕顫,眼前一黑,統統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