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遠離了喧雜的城市偶爾去偏僻的農村去轉轉還是不錯的。特別是這早晨,到處是泥土的氣息。剛從這帳篷裏爬出來的我不由得感慨著。回頭看看帳篷裏睡得和死豬一樣的大豪,我不由感慨著“兩個大男人在野外曾共眠在一個帳篷裏倒別有一番情調。一腳踢起他,喝點礦泉水漱漱口,反手點上一根小煙。所有疲勞和壓抑一掃而空。“太公寶藏,小哥我來了!”

走了兩天的路,我和大豪的熱情與激情已經消失不見,悶頭趕路或許成為我們倆唯一的發泄方式。空曠的道路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似乎沒有盡頭的彎彎曲曲的小路,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鑽到了那座山溝裏。除了歪歪斜斜的小樹就是邊角鋒利的野草。褲腳袖邊早已經破破爛爛,我們好像成了覓食的野人一樣。地圖早已經被翻爛,模模糊糊地隻感覺我們似乎是越來越近了。“哎呦!”前麵走著的大豪一聲驚叫,卻是一腳踏空滾到了路邊。“還複員軍人呢,走個路都能摔倒。你想笑死哥呢!”我正愁著沒有話題,馬上挖苦道。大豪臉上掛不住大怒“哪裏的土這麼怪,一邊軟的一邊硬的!”大豪翻身而起,淩空一躍就要向軟土跺去。我這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笑道“哥還是比你多吃好幾年的幹飯,還是我來開路吧哈,你就上火衝著這破土發什麼火,這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啊!薑還是得用老薑,你小子太嫩!”我故意搖頭晃腦的在前邊走著。“怎麼不吭聲了,唉,年輕人啊!”我揶揄著。忽然一驚,怎麼背後沒聲音了!我猛然回頭,“我去,人呢!”

“剛才那些土是軟的,不會是些沼澤之類的吧,陷進去了?”我大聲喊著大豪的名字,卻沒有任何聲響。周圍更是沒有半個鬼影。“即便是陷進沼澤也應該有時間叫我呀!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除非土下麵是空的。是陷阱?這周圍又沒有人家誰在這設陷進?!”我胡思亂想著。慢慢走到可能是剛才大豪跺土的地方。手用力往下按,果然是很軟,大約能陷進一個拳頭去,不過也不至於整個人都下去了吧!這不是扯嗎?就在我剛要抽回手的瞬間,忽然一股莫名的沛不可擋吸力傳來。整個人仿佛掉進了抽水馬桶。“這下玩完了!”我腦袋裏刹那間閃過這個念頭,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幾十年。腦袋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什麼思維都停滯了,越想睜開眼睛,全身越是乏力。“鵬哥,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就感覺著有一道強光照在我臉上。我賣力的睜開眼。果然是那張五十二歲的臉。“我還以為結束了!真是阿彌陀佛了!”我有種重生的感覺。“這是哪啊?算我白問,你肯定也是不知道。”在大豪沒張嘴之前我先說出來算了。借助強光手電,我勉強看清了,這好似是個地下水道吧。頭頂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烏雲般濃厚的莫名黑色氣體。周圍是略帶潮濕的黃土石壁,好像還長滿了苔蘚。踏在剛沒腳踝的水裏,沒有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卻是略帶溫暖,空氣倒是很清新,看樣子是通往外麵的,就不知道是怎麼掉到這裏來了。慢慢適應了這裏,“還繼續往前走不了?還是想想辦法看看怎麼出去?”大豪問道。我心裏也是略帶點嘚瑟。“往前走走吧,真是見鬼了,荒郊野外的還有這麼大的下水道,連個井蓋都不放?!”順著水道繼續向前摸索著走著,水流卻是越來越窄但越來越深,道路卻好像沒有盡頭一樣。“鵬哥,我剛發現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沒有信號了?你聞到了沒有,是不是這水裏越來越腥了?”大豪忍不住道。其實我也發現了,空氣中隱隱透出點腥臭味,讓大豪一說,果然是從水裏散發出來的。忽然間我後背上的冷汗就出來了,兩腿也不覺地打顫。“大豪,水裏不會有東西吧,食人魚之類的?”“食人魚都是小不點,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腥味?胡扯呢!”大豪肯定的說道。關鍵時候有人安慰句的感覺真是好,我長籲一口氣。但沒想到大豪還沒說完“我感覺最小應該是食人蟒蛇之類的!”“我去你二大爺的吧!”我大罵道。點上一根煙,來了個大大的深呼吸。嗯,感覺好點了。“前麵有兩條路了,走哪條好?”我開始虛心的向大豪請教。隻見大豪裝模作樣的東摸摸西聞聞的“左邊這條路!”大豪很鄭重。“為什麼?”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破天荒沒有反駁。“天機不可泄露,信我就走這條!”或許我是剛才被嚇到了,居然很爽快的同意了。兩人往前走了不多久我才恍然大悟“腥臭味沒有了!”“鵬哥,我感覺到了一絲神秘的東西!”大豪忽然駐足不前。我正蒙頭趕路被他忽然的一句話整懵了“什麼意思?”我神情緊張。大豪那繃著的欠踹的臉忽然鬆弛了“我感覺到了上帝在召喚!”“啊!?”我繼續呆滯中。“前麵有光了!”“光?這麼說,果然!”我終於反應了過來。顧不得深情地給他一腳,兩人連滾帶爬的向前飛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