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皓身姿挺拔如鬆,一襲月白長衫隨風輕拂,手中執著一卷古籍,慢悠悠地踱步在蜿蜒的青石板路上。
春日的暖陽透過嫩綠得近乎透明的柳梢,篩下細碎而斑駁的光影,宛如為他披上一襲華美的光紗。
恰如他此刻的心境,閑適悠然之中,又帶著幾分對前路朦朧的期許。
路清桉則靜坐在不遠處的茶肆二樓,憑欄而望。
他今日身著一身水藍長衫,質地輕柔,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仿若流淌的水波。
一頭烏發僅用一支羊脂玉簪挽起,其餘發絲柔順地垂落在肩頭,清冷的麵容在光影交錯之下,仿若透著一層如夢似幻的薄光。
眼眸低垂,仿若這塵世喧囂皆與他無關,可那藏在睫羽下的雙眸,實則餘光一直留意著樓下那個修長的身影。
江淩皓似心有靈犀一般,抬眸望去,目光徑直穿過人群與紛繁枝葉,正撞上路清桉的目光。
他嘴角上揚,瞬間綻放出一抹溫潤如玉的笑意,仿若春日裏破冰的湖麵,泛起層層暖意。
抬步間,衣袂飄飄,穩步走進茶肆。“路公子,今日可真是巧。”
江淩皓拱手行禮,聲音輕柔,恰似春日微風拂麵,帶著絲絲繾綣。
路清桉唇瓣輕啟,音色清冷如泉:“江公子,確是巧。”說罷,抬手優雅地示意他入座。
一旁的小二機靈非常,麻溜地上來添茶,一時間,茶香嫋嫋升騰,縈繞在二人之間,宛如一條無形的絲線,悄然牽係。
“近日聽聞城外桃花開得正盛,花海連綿,如煙如霞,不知公子可有興致同遊?”
江淩皓目光灼灼,仿若燃著兩簇小火苗,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期待。
路清桉手輕輕撫上茶盞,指尖緩緩摩挲著溫熱的杯壁,微微垂眸,仿若在思量。
片刻後抬眼,眼中波光流轉,恰似藏著細碎星辰:“既江公子相邀,自是可以。”
江淩皓笑意更深,眼角眉梢盡是藏不住的歡愉,仿若得了什麼稀世珍寶,珍貴非常。
幾日後,二人相約城外。
彼時,城外的桃花灼灼盛放,如粉色雲霞肆意鋪陳,連綿山野仿若被大自然打翻了顏料盤。
路清桉款步其中,花瓣隨風簌簌飄落,或輕盈地落在他肩頭,或俏皮地拂過發絲,仿若誤入凡塵的花中仙子。
江淩皓手持一把紙扇,扇麵上墨竹搖曳,他跟在身後,目光卻始終焦著在路清桉身上,仿若世間萬物都入不得他眼,唯有眼前人最為奪目。
“清桉,你看這花開得多豔,恰似你今日容光,竟讓這漫山桃花都失了顏色。”江淩皓忍不住開口誇讚,聲音裏滿是真誠。
路清桉回首,清冷麵容難得染上一抹紅暈,仿若天邊緋色雲霞:“公子莫要打趣。”雖是嗔怪,語氣卻輕柔得如同春風拂柳。
行至桃林深處,卻見一片空地,幾個孩童正圍成一團,麵露焦急之色,圍著一隻受傷的野兔著急跺腳。
路清桉神色一緊,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查看,江淩皓見狀,也趕忙隨之蹲下。
“莫慌,我們幫它看看。”路清桉輕聲安撫孩童,聲音裏有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他手法輕柔地檢查野兔傷勢,江淩皓在一旁默契配合,遞上幹淨的帕子、備好的草藥,二人目光交彙間,盡是心照不宣。
不多時,野兔傷口處理妥當,路清桉起身,將它放歸山林,看著野兔蹦跳遠去,孩子們歡呼雀躍,道謝後四散跑開。
“清桉,你心地善良,又聰慧過人,這般模樣,實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