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很密。
李軒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時不時還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一眼。
他已經逃了大半天了,盡管內心裏那極其強烈的憋屈感快把他的肺給氣炸了!
MD,這究竟算是個什麼世道!
自己相依相愛、相濡以沫的女朋友紫芸,竟然被薛少澤那豪門公子哥給看上了。而他李軒相中的女友又豈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她的心防,自然不會那般容易,就被姓薛登衣炮彈所攻破。結果,薛少澤以往百試百靈的絕招,在她麵前居然屢屢碰壁。
而像他薛大少這樣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的二世祖、公子哥,什麼時候吃過這種悶虧?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卻反而越是激起了他內心中的戾氣。於是,為了徹底斷絕紫芸對李軒的念想,他索性來了個釜底抽薪,支使蘇城第一大幫——大風幫對李軒進行全力劫殺。
然後,李軒就苦逼地走上了漫漫逃亡路!
律法不外乎人情。
末法時代,雖然地球聯邦如今早已是法治社會,但是對於鬆散的聯邦體製而言,依舊會有法律發揮不了作用的地方。特別是對某些有權有勢、很會玩弄社會潛規則的人而言,法律就是他們予取予求的玩物。換一句話說,法律就是這些特權階層玩的玩意兒,一般的平頭老百姓可真的傷不起。
舉個簡單的例子。薛大少前一陣子看上了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並開始了瘋狂的追求,而那女孩子卻對他完全不感冒。於是,惱羞成怒的他便支使一群惡徒從女孩的家裏硬生生地將她綁了過來,並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狠狠地強暴了她。這還不算完,怨氣還沒散盡的薛大少,索性讓那些劫匪一個個地上,不顧女孩子已經變得虛弱的身子,活活地將她致死。
女孩子的老父看到自己女兒死不瞑目的,頓時禁不住老淚縱橫、悲痛欲絕,就到法院裏以致死的罪名控告了他。然而,薛大少憑借著自己家族在蘇城的龐大能量,輕輕鬆鬆地就買通了負責審理此案的法官。在所謂的注重實證的主旋律下,法官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一個證據不足便駁回老人的控爽並反過來以誣告特首公子罪的罪名判處老人三年監禁。
像這樣的例子簡直不勝枚舉,罄竹難書。
末法時代的律法,說白了就是為特權階層服務的。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就是法律!在這個社會上混了將近二十年,李軒從小就有了這樣的覺悟了。
汗珠一滴滴快速地從臉上淌下,流進他張得大開的嘴巴裏,味道很是苦澀。
李軒匆匆地低頭看了下腕表,上麵顯示的時間,已是下午兩點五十分。也就是說,從早上上課的路上被截,到他現在亡命後山,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個多鍾頭!
呼哧!呼哧!
一整天滴水未進的李軒沒命地喘息著。他覺得自己的胸腔裏現在簡直是像著火了一樣,火辣辣地疼。他靛力現在已經嚴重透支了,身上的襯衣更是汗濕了一次又一次,臭哄哄、黏糊糊的,簡直快要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要不是他明智地選擇避開開闊平坦的大道,而選擇跑到茂密的後山,估計他早就被這些馬仔追上,進而給亂刀分屍了。
然而好運氣總有被用完的那一刻!
就在被一個草藤不小心給絆倒之後,他再也跑不動了。但不跑說不準又會沒命,所以,他隻好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跑著,那腳腕間被劃破所滲出的滴滴血跡,正順著腳脖不停地淌進鞋子裏。
“站住!”後麵不到一百米處的叫喊聲已經清晰地傳來。
白癡!站住還能有命在?所以盡管他很是不忿,但依舊步履蹣跚地跑著。
“快他娘的給老子站住!”
“再不站住,老子就開了!”
“挑,秀逗,你蒙誰呢?要是有,你們不早就他媽開了,還會等到現在!”要知道這裏可是地帶,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就算是有聲也不一定能傳出去。另外,現在械的普及率這麼脯隨身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就不信以他們這些小嘍羅的心性,能夠死死地忍住不開。所以斷定他們鐵定沒的李軒沒好氣地嘟噥了一句,繼續沒命地跑著。
而事實果然如他所料,雙方一追一趕地,又跑了一公裏多的路程,聲依然沒響。
“呸!虛張聲勢!小爺的智商可不是蓋的。”他鄙夷地剜了身後依然綴著不放的狗腿子們一眼,吃力地向山頂上爬去。
大約又跑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身上又被荊棘劃開一道口子時,他艱難地登上了山頂。
可一登上峰頂,他就傻眼了。因為山的另一邊並不一定都是山,而是懸崖絕壁!
個熊的,真後悔以前沒有在這後山好好轉上一轉,沒想到這裏會是萬丈深淵,看來天要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