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1 / 2)

天香

襄陽城。

大雪。

站在城主府的閣樓之上,看著銀裝素裹的大地,齊峰卻不由得皺了皺眉。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天,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天來,白清兒無數次的旁敲側擊,加上多番用自身的姹女大法的媚術試探,終於失望的發現齊峰身上的確沒有隱藏什麼秘密,之所以沒有經脈,也隻是天生使然。想齊峰一個21世紀的現代人,身上沒有經脈才屬正常。

確定這一點後,她似乎有了趕人的趨勢了。以白清兒的身份,本不應這麼好心,會放走這麼一個知道陰癸派,知道她白清兒,甚至知道婠婠的“神秘人物”,不過……也許她是欲擒故縱,假意讓我離開這裏,然後偷偷跟著看是否有什麼奇怪之處。齊峰如是想到。

然而他卻極不想走。如今天下大亂,他這麼一個不懂絲毫武功的人如果獨自走在外麵,誰都想得到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也許被江淮軍拉了壯丁,也許被隋朝敗軍砍了冒功……總之有千千萬萬種悲劇在未來等著他。

除了侍女雲秀之外,白清兒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認識的第一個人,而作為陰癸派的人,她似乎又並不像婠婠那麼難對付,因而,齊峰這一天來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留在襄陽,在白清兒或錢獨關手下謀一份差事。至於去學武功,嗬嗬,且不說他已經過了所謂的“最佳練武年齡”,就算現在送一本長生訣給他,沒有經脈的他也不知從何練起啊。可以說,這悲劇的家夥與武功可能是無緣了,作為穿越人士,沒有被所謂時空的力量改造一下身體也就算了,居然反過來還給了他這麼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實在讓齊峰非常鬱悶。而對於人生地不熟的齊峰來說,白清兒恐怕是唯一能夠幫助他的人,當然,前提是她願意幫。

“想不到才是十月,就下起了這樣的大雪。”他臉色有些蒼白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眉頭微皺。“哎,難道是為了紀念我死去的愛情?”他有些自嘲地呢喃道。

毫無征兆的,他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這種感覺玄之又玄,卻偏偏如此真實,於是他豁然回頭,果然看見白清兒一身素裝站在他身後。

齊峰似乎洞察到白清兒的想法似的,搶先說道:“你來是要趕我走,還是我的大限到了?”

白清兒臉色微變,不過馬上又回複止永不波的心境。開口道:

“如果是師姐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師姐,說的自然是婠婠。

齊峰目光回到外麵大雪飄飛的天地裏,點頭道:“將一切可能的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中,這本就是魔門的宗旨,不過你居然會將我當成威脅,這點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他明明猜到白清兒是來殺他的,卻還有心思說笑,不得不說,死過一次的人,處事就是這麼淡定。

白清兒柔柔的聲音就這天空的飄雪,輕靈地飄到齊峰的耳中:

“倒不是把你當成什麼威脅,隻是對於未知,我向來都保持謹慎。在陰癸派,一切大意都隻能迎來一種結果——死。”

齊峰伸手接過幾片飛雪,淡淡的說道:“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利用‘未知’?”他在未知這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

白清兒撫摸著披肩的長發,冷哼道:“那也要看‘未知’是不是有利用的價值。”

齊峰豁然轉過身來,正色道:“有。”

白清兒臉上泛起莫名的笑意,說道:“這可不由你說了算。你有沒有……”她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了齊峰眼中強烈的自信光芒。

“我敢保證。”他的聲音非常堅定,眼中的光芒也是那樣張揚得令人心悸。“除了武功。”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除去武功的話,我堅信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這是兩千年的見識與發展帶給我的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在心裏加了這麼一句。

白清兒冷笑道:“口氣倒是不小。不過,我向來不相信這種空話。所有,你還是準備受死吧。”

齊峰心中輕歎一口氣,臉上表情卻很是悠然。

“罷了。反正這條命也是你救的。”他轉身爬上憑欄,筆直地站在上麵,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漫天的飛雪似的。他忽然想起天下無賊中黎叔的一句話,不禁笑著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清兒小姐,我看就不要讓鮮血玷汙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了,還是我自己解決自己吧。”他臉上掛起一絲邪魅的笑意,縱身跳了下去。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不說粉身碎骨,掛應該是掛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