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先後遺書上所寫的一句“但請肅郎不自誤”,卻不知此肅可是彼肅?
疏錦這樣想著便沒再去聽他們說了什麼,而是直等到晚上回了大帳,疏錦才將先後遺書遞給太子,道:“薑姑姑給我的,是你母後的遺書,你看看吧。”
太子一愣,隨即一邊說著:“你什麼時候和薑姑姑關係這麼好了?”一邊將遺書接過來。
太子越看臉色越沉,直到看完的時候已經可以用冷若冰霜來形容。
疏錦不知該說什麼好,太子抬頭看她的時候不自然地問了一句:“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相信你猜到了,我疑心晉帝石肅是……”疏錦說了一半,後半句並沒有說出來。
但太子已經能夠猜得到:“單憑一個肅字太冒失了,普天下有肅這個字為名的人何其多。顧……杳止她知道嗎?”
“我還沒有告訴她,因為不確定,所以怕她太衝動。”
“那你想怎麼做?”太子看著微笑的疏錦,知道她已有了對策。
“營中不是有俘虜麼?問問看有沒有知道晉帝身份的。”疏錦聳了聳肩:“想來想去隻有這個辦法了,總不能我潛進太原城晉帝寢宮問他認不認識你母後吧。”
太子思慮了一瞬,也便點點頭領著疏錦去了關押俘虜的大帳。
挑簾進了大帳,拒不投降的俘虜在這裏可沒受到什麼美妙的待遇,仁慈也不是這樣用的,何況太子殿下向來不怎麼仁慈。
疏錦信奉先禮後兵,於是分外親切地低頭對看上去似乎在敵軍位置頗高將士笑道:“這位將士,不知可否……”
“呸。”
疏錦瞬間僵住,那名將士直接一口血水噴到她的下巴上,隨後暢快的笑道:“真他娘的爽!哈哈……”
太子勃然大怒,揮袖直接震碎了他的雙膝,他頓時慘呼一聲跪倒下去,但因為雙手被綁在十字架上沒辦法完全跪倒,一瞬間全身的重量都靠雙手來支撐,勒得他手腕立即紅紫紅紫的。
疏錦接過太子遞給她的手絹擦了擦,隨即更加親切:“這位兄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以禮相待,不說你憐香惜玉吧,至少應有的禮貌要做到啊。兄台這樣的行為實在有辱斯文……差點忘了,兄台不是斯文人。但是這也不是一個好男兒應有的風度啊,怎麼說我也是一名溫柔賢良弱小的女流之輩,難不成這就是後晉慣有的風俗?當然,我看你的臉色似乎很想告訴我說不是,但是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這孩子,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樣以後不好娶媳婦兒,娶了媳婦兒也容易家暴至離異啊,早些改過吧,還來得及。我看你的臉色似乎想告訴我沒有以後了是吧——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那名將士被堵得一口氣上不來,狂翻著白眼,掙紮了幾瞬還是昏厥過去了。疏錦不確定他是被痛暈的還是被自己氣暈的,但是被人一口血水噴到臉上真不怎麼舒服。
尤其當她的態度十分良好,而且又當著太子的麵的時候,多有損她的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