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羅人喝的是酒,吃的是肉,給予俘虜的則隻是一些殘羹冷炙,勉強能充饑,在它們看來隻要不至於使俘虜餓死就行,畢竟,餓死一個後它們的苦力和奴仆便減少了一個。俘虜對於它們而言是可以靈活支配的財產。所以,一路上摩羅人並沒有太過強迫所有俘虜趕路,速度一直保持在絕大多數俘虜能承受的範圍內。不過,這並不代表摩羅人會優待俘虜,其實它們僅僅是在保護自己的財物而已。
夜裏冷風吹拂,讓我瑟瑟發抖。銀光發覺我的異樣,伸手將我攬進它懷裏,躲避在銀光毛茸茸的懷裏,我不再感到寒冷。
謝謝。我說的是自己的母語。
銀光疑惑地看著我,顯然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
母酷!我又說了一次,用的是多羅語。
你的傷好了後,能逃出去嗎?銀光輕聲低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來回走動監視著我們的摩羅人武士,又看了看不遠處那頂圓形帳篷,我輕輕點了點頭。
銀光不再說話,隻是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過了良久,它才又輕聲細語起來,在烏拉爾山的一處穀地中還有我幸存下來的族人,煩請你以後給予少許照顧。
我!?我愕然地看著銀光,不知道它為什麼認為我一定能夠逃出去。
銀光點點頭,拜托了。接著它忽然低下頭吻住我的口。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更是讓我驚詫莫名,在我吃驚的刹那,發覺一股清涼的氣流帶著異香鑽進了我的喉嚨。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四周的摩羅人看到這一幕放肆地大笑起來,絕得有人做了階下囚竟然還有如此情趣,蠻讓他們覺得新鮮和好笑。而我們身周的其餘俘虜則鄙夷地看著我們,甚至有諾多鼠人向我和銀光吐唾沫,嘰裏呱啦地罵了一長串。
銀光沒有理睬這一切,眼光平靜地看著我,解釋道:“我送進你體內的圓珠是我族至寶冥靈珠,它在一定時期內對你會有幫助,希望將來你不再需要它時把它送到烏拉爾山。”
我點點頭,問:“冥靈珠給了我,那麼你呢?”
“我!?”銀光歎息一聲,看著天空,“據《鼠紀》記載,我諾多鼠人壽命最長者活三百八十六歲,而我已經三百八十四歲。”
銀光的話讓我心頭黯然,我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違的。我隻好向它保證,若我能成功逃出去,一定完成它的心願。
天亮時,也是我們啟程的時候。夜幕降臨後,是我們休息的時刻。
此刻,天光大亮,三百多個摩羅人押送著八百多個手無寸鐵的俘虜開始上路了,聽銀光說,摩羅人要帶領著我們翻過鐵脊山才能到達摩羅人的領地範圍。現在,我們還處在綠光森林的邊沿。再有兩天的行程就能到達鐵脊山下。
經過銀光的治療和冥靈珠的輔助,我的傷勢應經沒有了大礙,隻是右手的力氣一直沒能恢複到從前的狀態,但如果要一下子殺死四五個摩羅人對於我而言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冥靈珠能激發生靈體內的潛能,增強擁有者的體質和氣力。所以,現在的我即使沒法使用右手,但現在身體中能爆發的力量也相當於我從前所擁有的三倍。
我長高了,變得比從前更強壯了,幾乎是一夜之間的事。和銀光行走在一起,每次與它對視,我心裏都對它充滿了感激,因為是它賜予我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