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勇緊繃的神經總算緩和了下來。

這個李招娣,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演戲的天分。

不過,能不能把她發展下來,還得看上麵的意思。

倘若上麵同意把她吸收了,那麼,以後自然有地方安排她的去處。這樣也確實能讓她擺脫她那個家,也算是變相地實現了對她的承諾。

倘若上麵不同意吸收她進來,那麼,自然就是隻有把她給解決了。

正好到時候從蕭淩然那裏拿到口供以後,正好可以用她來布置殺人現場,扮演那具貨真價實、被先那啥、再那啥的屍體。

蕭淩然當然是冤枉的,可是,就憑他這麼輕易就上了套,很顯然也不配幹這一行!既然技不如人,就該願賭服輸!

徐文勇有幾分惡狠狠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當年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境外組織的成員。成為一顆潛伏在華夏的邊陲小縣城的釘子。

他最開始做的工作,其實隻是收集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隻要把一些數據統計下來,再及時送出去,就有錢拿。

後來慢慢地進展到需要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

比如,將上家帶來的假幣“花”出去。一部分可以通過供銷社,慢慢地散播出去,另一部分就得在日常消費中用出去了。

這個任務甚至讓他一度懷疑,他之前拿到的報酬,會不會也不是真的?

再後來,為了完成任務,他手上也已經數次直接、間接地沾染過了人命。

當他避開外人獨處的時候,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非常陰鬱、低沉的氛圍裏。。

而為了掩飾這種狀態,他整個人就表現得更加陽光燦爛,熱情似乎,倒是給自己落下了個好人緣兒。

甚至還招來了不止一朵爛桃花……

徐文勇自嘲地笑了笑。

現在,薑英秀和蕭淩然這兩個人都落在了自己手上,也都已經運到了二號院,看來可以審一審了。

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審,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徐文勇留下了一個人,讓暗中看守著李招娣,不讓她離開這個院子。

自己帶著另外幾個人,奔著“二號院”去了。

二號院是個距離比較遠,環境也頗為隱秘的大院子。那位置,都快到了郊區了。

占地麵積比這個院子大上好幾倍。

上邊派了人下來,也往往都是住在那個院子裏的。

當然,一般都是重要人物,或者有著重要任務,需要偽裝的那些人,會有資格住進二號院裏去。

其它人,還是需要如同水滴散落進大海一樣,散落在茫茫人海中的。

徐文勇一行人到了“二號院”,第一時間便問道:

“怎麼樣?醒了沒有?”

“大個子還沒醒。那個小的……”

徐文勇隻覺心中一揪,難道出了什麼事?

他犀利鋒銳的目光像一把匕首一般,紮到答話的手下臉上,對方瑟縮了一下,聲音都開始發抖:

“小的那個……不,不,不見了……”

“什麼?”

徐文勇大吃一驚。

難道有人發現了這個地方,劫走了她?

“怎麼不見的?什麼時候不見的?你快仔細說說!”

徐文勇幹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讓一臉慌張和驚嚇的手下站在自己麵前慢慢說。

手下雖然想要表現得鎮定一些,卻依然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的聲音和驚悚的語調:

“那丫頭被何先生關在審訊室裏了。剛開始我們去看的時候,她還昏迷著。後來再去看,她就不見了。

這期間根本沒有人進審訊室。

那間房也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

門外一直有人守著,根本就沒有空檔。

再說即便出了那間房,也跑不出這個院子啊!何先生這回要來,咱們這裏加強了警戒,設了有五六層崗哨呢。”

徐文勇緊緊地皺起了眉毛,眉峰之間凝重無比,眼看著都要擠出來豎紋來了。

手下大氣也不敢喘,整個房間裏,一時間竟然寂靜得隻剩下了有意克製著的呼吸聲。

徐文勇皺了一會兒眉,思索了半晌,方才問道:

“何先生怎麼說?”

手下依然戰戰兢兢:“何先生到現場看了看,然後就說他知道了,沒有說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