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取了濕巾布在小月身邊坐下,溫柔的替他擦著臉上的汙跡和汗漬,小月見她眼現驚色,便問“大嫂,您怎麼了?”
女人失笑道“姑娘見笑了,隻是婦人從未見過姑娘這般玉人,一時驚了,還望姑娘別見怪”
中年男人聽她如此說,轉頭看了小月一眼,也愣了一下,笑道“果然是玉人兒,外麵那位兄弟可真是福氣啊,娶了這等美貌的姑娘”
小月粉麵微紅,嚷道“大哥大嫂快別取笑我了,人家怪不好意思呢”
“大哥大嫂,小妹姓肖,名小月,你們喚我小月便是,夫君姓金名尚,小月在此再次感覺大哥大嫂搭救之恩”
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手上拿著平整的木板和布條,還有一罐黑呼呼的膏藥,他將東西放在小月身邊,擺擺手笑道“小月姑娘你就別客氣了,江湖救急嘛,誰還沒有遇到困難的時候呢,還在我要幫你接骨上藥了,你忍著點疼”
小月點頭,在沒有麻藥的現在,疼痛是必須靠自已的意誌力來克服的,為了不讓金尚擔心,她將女人手中的布麵咬在嘴中,盡量別發出痛苦的聲音。
夫妻倆很佩服小月的忍耐力,應是很疼很疼吧。
他們又怎會知小月在此之前曾受過怎樣的苦痛,十指連心盡破碎之痛,又豈是常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完畢後,婦人心疼的替小月將汗擦淨,看著她嬌嫩的容顏,不禁憶起自已的女兒,若是活著,怕和她年紀也是一般吧。
小月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瞥見婦人雙目含淚,急道“大嫂,您這是怎麼了?”
正收拾東西的中年男人聞言轉頭看了妻子一眼,歎氣道“又觸景生情了吧”
小月將疑惑的目光調往男人處“大哥,怎麼說?”
男從放下收拾好的工具,又是一聲長歎,他緩緩坐在床邊,眼睛看向小格窗外,思緒瞬間陷入回憶之中。
“曾經,我與你嫂子是另人稱羨的一對,我們十八歲成親,次年生下一女,在女兒剛滿周歲時我便入朝為官,因為年輕氣盛在朝中結下了不少梁子,不服輸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會因為此事而連累了家人,因樹敵頗多,不久後,我便被誣陷入獄,當時我在朝中並無位高權重的高官幫我平反,我甚至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不久便被一旨發配,沒想到,在我們全家發配之時遭遇了山賊,混亂中,我娘抱著孫女與我夫婦二人失散,山賊隻是搶東西,看押我們的官民因反抗而被殺光,反而我們卻苟活下來,本想趁機去尋回我娘和女兒,卻未想朝中那奸人竟買了凶手前來殺人滅口,我夫婦二人拚命的逃,失足從崖上落下,幸得崖下的大樹掛住了我們的衣衫,否則,此是我們也隻是兩具白骨罷了,這便到了這兒,仇敵並沒有追來,在這兒,我們找到了與我們同樣命運的逃難小村莊,他們大多是避禍躲難而在此駐紮,在眾人的盛情之下,我們便也從此住下,這一晃,十幾年便過去了,女兒和娘是否還在人世,也是無法探知了”
“你們為什麼不出山去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