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這是血?

她的臉上怎會有血?他慌忙伸手撫上她的臉,慌張的檢察她的臉,卻發現,他自已手上的血比她臉上還要多,他呆呆的看著自已的手,這是那兒來的血?

小月因失血過多,意識漸漸開始迷糊。

烏托邦輕輕搖著小月的肩“小月,你怎麼了?怎麼了?”

小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丟給他一個淒然的眼神,隨後便陷入昏迷之中。

烏托邦早先的激情頓時煙消雲散,隻餘慌亂一籮筐,他將她的衣衫拉好,朝門外大喊,傳太醫,快,傳太醫。

話說這金尚與若桑等人被送到寢殿之後,四個人如四灘軟泥一般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隻剩眨眼和動嘴的氣力。

這時幾個宮女進屋,她們的臉都腫著,眼裏有著不滿和怨氣,她們端著水盆進屋,因為上頭吩咐她們前來為客人淨臉淨身。

開始時,她們都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幹著活,因心裏有氣,所以下手也重,金尚若桑本就是皮膚白晰的俊男子,在她們重重的擦拭下,皮膚紅一塊,白一塊,他們卻隻能輕輕歎著氣,無語的任人罷布。

幾位宮女終於是忍不住了,這便一言一語的開始討論起來。

“咱們是夠冤的了,就說了這幾句話便被打成這樣”

“哎,從沒見瑤郡主這樣氣急敗壞”

“也沒見大皇子這等脾氣,摔東西罵人,這還真是頭一回呢,估計那位姑娘此時也不好過吧”

“誰說不是呢,我剛剛來的路上聽有人說大皇子在傳禦醫呢,估計性命都堪憂啊”

“是啊,可憐了那花容月貌,真是紅顏薄命啊。。。”

四灘軟泥這是聽得心驚肉跳,這才多大一會功夫,她明明保證不會有事,可如今,可如今。。。

金尚雙目突然血紅,他掙紮著起身,可每次隻是剛剛抬起半個身子便重重落下。

一次次重複著,將宮女嚇得禁手跳到一旁。

若桑看著宮女,祈求道“求你們帶我們去見她,求你們了”

一個膽大的宮女說道“她?是誰?”

“就是和你們大皇子在一起的姑娘,求你們了,帶我們去吧”

若桑苦苦的哀求,他英俊儒雅的臉孔滿布著苦楚,為什麼她總要受這麼許多的苦,為什麼每次他都總是無能為力,好想,好想,好想可以替她承受這一切。

宮女們無不為若桑的哀求側目,真的,此刻,她真的很想幫他,可是,這便意味著她們將迎來殺頭之危。

一想到殺頭,她們那瞬間湧起的同情心終於被硬生生壓下,見不得他們的哀求,隻得匆匆出了房間,所謂眼不見為淨。

金尚睜著血紅的雙眼直至天明,他在心中發下重誓,隻要有機會,他一定要手刃烏托邦,手刃烏皇,若是小月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一定要踏平烏衣國。

怨恨能迷失一個人的本性,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想他金尚本性善良一男子,如今遭遇此番種種,他心中原本從未跳出的小怪獸終於也破土而出,此時,他渾身上下籠罩在一股恨意之內,隻有恨,隻有怨。

這一夜,若桑想了許多,小月,悠然,他今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對悠然,總是感動多於心動,對小月,從一開始的刻骨情愛,如今已成默默相伴,他內心清楚的知道自已的心意,也清楚的知道小月的心意,所以,他將情意深埋,希望以友情的身份伴她最後一程,之後便要試著將自已交給悠然,那個愛他至深的女人,她還在傻傻的等他吧。隻是沒想到,這一程,卻有這樣多的風波,小月,他至愛的女人,此刻正在受著怎樣的折磨,他無法探知,這樣的無力,讓他恨不能一死了個幹淨。。。

清晨,太陽初升,小院中繁花盛開的香味從門縫,從窗隙中滲透而入,濃烈的花香鑽入眾人的鼻間,金尚一個激靈,他想起了香琴。

上次在如花家中,如花投井,小月情急之下大呼香琴,如花便安然升井,他知道是香琴顯靈,難道現在小月危急,香琴不能現身一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