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佐白他一眼:“都是做官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想到哪說到哪?這哪裏是什麼好酒,明明就是二十年的狀元紅!整日不離口,換了個玻璃壺兒你就不認得了?!”
趙恒嘿嘿一笑:“我又不像你那麼精,除了桃花島送來那酒之外,什麼酒到我嘴裏都一個味,我看這壺兒較上次的還要精致幾分,還道這也是他們的酒呢。嘿嘿,這壺送我吧,回頭你再敲咱妹夫一個便是~!”
趙元佐沒好氣道:“你也好意思!得了,吃人嘴軟,拿人手軟,這吃也吃了,拿也拿了,你到底怎麼個意思?!”
趙恒將酒壺擰上蓋,向懷裏一揣:“這事吧,我覺得咱還是好好勸勸丫頭的好!”
趙元佐道:“要勸你去勸,反正我是不成了。本來想勸她來著,被她幾句話說的,連我都不想當這個勞什子王爺了,更別提勸她了。”
趙恒微微一驚:“嗬!高文舉這小子行啊,有一手!看來你那個老範是沒看走眼,可惜咱哥倆太沒能耐,這回呀,賠了妹子又折兵,人財兩空嘍~!”
趙元佐白他一眼:“你這是笑話我?!這事你還真別往我頭上栽!這事當初可是你點了頭的,是你自己出的主意要扶持他的,要不然,我一個逍遙王爺值當這麼低三下四的和一個賣貨郎套近乎?”
趙恒笑了笑:“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怎麼說,這江山都是咱老趙家的,你不願意做這個皇帝,兄弟我受累替你忙活也就罷了,你可不能不領情啊!這再者說了,當時咱的意思是要讓高文舉做了自家人,好在中間牽線,可如今你看看,倒讓這小子把咱妹子勾跑了。這要怪也不能怪你我,隻能怪這小子太狡猾~!”
趙元佐也笑了:“沒見過你這樣的!你說吧,如今怎麼辦?”
趙恒道:“其實要我說吧,這事也挺好辦,丫頭要怎麼做就由著她去做吧。再說,以我對咱這妹夫的了解,這小子也是個妙人兒,要是讓他知道了丫頭為他做的讓步,肯定要越發的對丫頭好的。這麼一來的話呢”說著,很神秘的向趙元佐使了個眼色。
趙元佐死死的盯著他:“你不是吧?這樣子的話,萬一讓丫頭知道了,咱怎麼收場?”
趙恒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你看你想到哪去了?首先,丫頭這親事咱不摻和,而且要什麼給什麼,這樣一來,她好意思和咱鬧騰?再怎麼說咱也是她娘家哥哥,血濃於水嘛。再者,這親事一成,文舉就是咱妹夫了,這做妹夫的給老丈人家舅哥辦點事,幫點忙,沒什麼說的吧?何況咱隻是要他跑腿,又不是不給錢,對吧?”
趙元佐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笑道:“你太不要臉了!看來做皇帝還真是能讓人變壞!坑人都坑的這麼大義凜然的,讓人不服都不行。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丫頭那邊就隨她去吧,咱們一門心思的把妹夫籠絡住?”
趙恒擺擺手:“你別這麼著急啊,要我說啊,咱還是按原先說的,讓高大財主去考狀元,這樣一來呢,要是他高中的話,咱們進可攻,退可守,可選的餘地要多一些。然後丫頭那邊呢,也不能這麼輕易就答應,要不然,這傳了出去也不好聽啊。這事嘛這樣,就讓丫頭先急一陣子,等放了榜咱們再說。”
趙元佐好笑的看著他道:“你還別說,這高大財主雖說財大氣粗,可人家還真沒把你這狀元放在眼裏。對了,說起這事來,你還得點一點你那個先生,賣進士都賣的盡人皆知了,這鬧騰的動靜也太大了點吧?這老趙家的官,都讓他給賣出去了,到頭來誰吃虧?別以為做過幾天皇帝的先生就能為所欲為了,尊師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趙恒笑了笑道:“這事你別管。他愛賣讓他賣去!我這手頭還正缺錢呢~!回頭咱這妹夫這裏把事說成了,人家要真願意賣那些東西過來,咱不還得些錢來,戶部那邊如今雖說緩過勁了,可也沒多大力氣,內庫更是連隔夜的錢都沒有,我這還發著愁呢,他這裏就替我想出法子來了,多好的先生啊,嗬嗬。”
趙元佐恍然大悟:“我說呢,這事鬧的這麼大動靜,那錢瘋子怎麼屁也不放一個,原來你打算做黃雀呀?嗬嗬,李相公何其不幸,收了你這麼個弟子?真難為他了。不說這個,我今天探過文舉的口風,他好像對秋闈不怎麼上心啊,更別提出錢買名次了,他要真不去應考怎麼辦?”
趙恒撓了撓眉心道:“這樣,你去和丫頭說,隻要高鵬中了狀元,咱就同意她的要求,否則免談!要不然,人家還以為咱皇家人多沒出息呢,拚了身份不要都要下嫁?至於怎麼勸,還是由你來吧,反正丫頭和你親一點。”
趙元佐很無奈:“攤上咱們兩個哥哥,丫頭何其不幸?!”
趙恒也歎了口氣,正色道:“誰叫她,生在皇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