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葉初爬起來,覺得自己比昨天好多了。
雖然身上還是有些酸軟,頭腦也依然昏沉,但商葉初覺得自己還能再戰50萬字!
今天是個大日子,是商葉初美貌值突破50的日子。這意味著她終於離開了醜人的行列,步入了正常人的範疇。
商葉初忙忙地洗了臉,擦幹淨,站在鏡子前,仔細看著自己的臉。
鏡子裏的女孩單眼皮,塌鼻梁,厚嘴唇,扁平餅臉。簡直五毒俱全。但是這平凡甚至有些醜陋的五官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商葉初的眼睛能看出來的東西更多。
眼睛更大了,鼻梁更挺拔了,地包天也平了一些。痘印已經全部消失了。細看,皮膚仍舊黑黃,不夠細膩,但已經沒有了那種凹凸不平的疙瘩感。
現在的商葉初,仍然是扔進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樣子。但如果細看,也不會有人覺得她“醜”了。
隻是普通。非常的普通。
商葉初還算滿意。
她在腦海裏對係統說:“從今天開始,幫我改善膚色和膚質吧。”
係統應了下來。
商葉初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對了,我的個子太矮了。從今天起,你每……三天吧,給我兌換1厘米的身高。”
係統:“這樣的話,一周長2厘米,會不會太快了?你畢竟已經20歲了,又不是青春期。”
商葉初笑著說:“二十三,竄一竄。二十三還能竄呢,我才二十歲,不妨事。”
商葉初吃了早飯,來到了片場。最近她還算幸運,在一個古裝曆史劇劇組當了個長期小兵。
影視城一直缺男的群眾演員,往往需要一百個,隻能招滿四十個。這個大型曆史劇就更缺人了。
戰爭場麵,遠景可以合成,近景總不能讓一群劣質的假人打來打去。男人不夠,女人湊。
商葉初一向吃苦耐勞,為人機靈。導演說東不往西,聽號令一聽一個準。最重要的是——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醜臉。所以雖然個子矮,也能在這個劇組混一碗稍微長久的飯吃。
快九月份了,天氣仍舊酷熱。商葉初穿著厚厚的盔甲,跟著大部隊跑來跑去。
她一個人機靈,不代表所有人都機靈。商葉初所在的這一班士兵群演,幾個領頭的顯然不太聰明的樣子,一直不能領會導演的意圖和指示。
這一班人亂哄哄如蒼蠅,好好的八門金鎖陣讓他們跑成了大草原上散養的羊群。
導演氣的火冒三丈,嘴裏直罵娘。
商葉初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太陽的酷熱和汗水的鹽分一起醃製著她,她又幹又渴,嘴唇已經裂開了。
導演罵道:“你們的腦子都是木頭嗎?!往北!往北!”
商葉初認出了他的聲音。
這正是那天和黃飛章起衝突那個導演。還是那麼脾氣暴躁,嘴臭無常。
這導演姓嚴,人如其姓,嚴厲的不行。看到這些演員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頓時心頭火起。
“都幹TM啥呢!我的話聽不懂!?聽不懂?!”嚴導演拿著大喇叭嘶喊道,“再過不了,今天誰也別吃飯了!”
群演們嗡嗡的,更亂了。
商葉初感到嗓子快冒煙了,連呼吸都變得粗重。哼哧哼哧的。耳邊還有無數人喧鬧說話的聲音,更是吵得她頭疼。
係統給她調節了激素,幹渴卻不是能被調節掉的。其實如果是往常,這樣的情況多了去了,商葉初咬咬牙也能堅持住。偏偏她昨天一場感冒,根本沒治療,還繼續熬夜。身體怎麼可能吃得消。
“不合格!說了多少遍眼睛要看前方!戰場上哪有低著頭打仗的!?”嚴導演叫道:
“低著頭打什麼仗!也不怕被馬踩死!”
“導演,是你讓我們根據地上的箭頭跑的!”群演中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
“你是豬腦子,非得看著箭頭才能跑?不會記在腦子裏?”
商葉初隻覺得身上熱極了,像是被抹了一層鹽巴被烘烤。骨頭縫裏卻是冷的,嗖嗖的寒意無孔不入地鑽出來。
群演們和嚴導演吵吵在一起。他們也受夠了這個暴躁又嘴臭的導演。這些日子真是受夠了!
“娘的!有幾個爛錢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