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增長體重,商葉初每天不但會吃劇組的盒飯、胡奶奶給準備的飯食,還會吃大量廉價的代可可脂巧克力,或者喝大量甜膩的碳酸汽水。
影視城一到夜晚相當繁華,商葉初下了戲之後,如果還有時間,就會去夜市上逛一逛。
無論是煎炒烹炸溜汆,還是燉燴燒烤水煮,無論是雞心羊肺下水雜碎,還是雞蛋麵筋紅薯栗子,無論是天上飛的、海裏遊的,還是地上跑的、土裏長的,商葉初都照吃不誤。什麼東西便宜量大她吃什麼。
總之,為了能讓自己的體重增長得快些,商葉初簡直是瘋了一樣地攫取脂肪碳水。
這種刻意的、毫無節製的、甚至瘋狂的暴飲暴食,也給商葉初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負擔。
雖然每次吃完都會即時讓係統把增加的體重轉換成其他數值,然而對胃的傷害實在是不可逆的。
劇組的龍套生活也不好過。商葉初個子矮小,長得又醜,隻能接一些吃力不討好的角色。
站樁戲,她飾演背景板丫鬟,遠景連臉都不露,卻要站足數個小時一動不動;
懸疑片片場,她演停屍房裏的屍體。這麼炎熱的天氣,臉上蓋了厚厚一層膏粉,捂得讓人不透氣,隻為了足夠像死人;
八月酷暑,她穿著厚厚的麻布衣服,扮演被土兵追殺的老弱病殘。馬蹄踏得幹燥的地麵黃土狼煙,商葉初氣喘籲籲地跑著,汗流浹背;
大雨滂沱——當然是人工降雨,商葉初扮演受了水災的老百姓,哭天搶地的在水池裏抱著道具嬰兒跋涉。髒兮兮的水嗆到嘴裏,水裏又髒又冷;
戲拍完了,從水裏爬出來,渾身濕透,凍得直打哆嗦。群演是沒有便利的換衣間的,這場戲水災居民很多,大更衣室擠滿了人,商葉初一時半會擠不上。隻好穿著濕衣服,在大太陽底下暴曬。
一陣風吹來,平常令人心曠神怡的夏季微風,此刻讓商葉初打了個寒噤。她也顧不得許多,穿著濕衣服就吃起了盒飯。想等吃完盒飯再去換衣服。
當天晚上,商葉初就感冒了。
狂吃海塞了一頓後,商葉初回到書店,又把胡奶奶留的晚飯吃了。
飯菜味道很不錯,商葉初卻吃不出滋味來。她感到自己鼻子很堵,聞不到飯菜的香氣。舌頭也木木的,好像在嚼棉花套子。
胡奶奶看出她臉色不好,有些擔憂:“小初,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商葉初笑著說,“今天拍了場水戲,有點著涼,睡一覺就好了。”
胡奶奶還是不放心:“真的假的?你沒騙我?”
“當然了。”商葉初把吃得幹幹淨淨的碗底展示給胡奶奶看,“真病了,胃口還能這麼好?”
胡奶奶勉強信了,心裏還是不放心。東翻西找,找出一包老紅糖,去步行街的小吃店央人幫忙,煮了一大碗熱騰騰的紅糖水。
長體重的事,商葉初當然不會拒絕。咕咚咕咚把一大碗紅糖水全灌下去了。
胡奶奶看著她喝完,又親眼看著商葉初鑽到了被窩裏,這才放心,闔上卷簾門,搖搖地走了。
係統本以為自家宿主今天終於能夠擁有一個超過8小時的睡眠,正鬆了一口氣,就看到商葉初做賊一樣爬了起來。
商葉初回到書店正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紅樓夢》,又坐在胡奶奶的位置上讀了起來。
係統窒息了:“你……”
“我怎麼了?”商葉初滿不在乎地問道。
係統不知道該問什麼。最後隻得幹巴巴地說:“《紅樓夢》你不是看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