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毓對官場這些事也有些了解,畢竟以前是海家的小貝勒爺。不過他已經離開盛京許久了,以前也沒跟順治爺打過交道。但一個月前卻去了湘西見過了吳三桂,這人是個狠茬子,不好對付。
“知府老爺,暗說這本是朝廷內部的事,貧道一介修行之人不該插手過問呀!”
“真人呀!您不能不管,如果吳三桂打過來,你們玄妙觀也將被他的鐵騎踏平呀!到時候城破人亡,雞犬不寧!還望龍毓真人給想個萬全的法子吧。”他急的都要哭了出來。
“嗬嗬……你急什麼呀?這才什麼年月?稻子熟了是9月,現在才5月呀!”
“我能不急嗎?平西王的使者就在城中啊!若是我不給個滿意的答複他就不走!”
“哦?何人為使?”龍毓問。
“馮錫範!”
“嘶……又是他?哼哼……好啊!知府老爺莫急,待貧道去與你會會這位馮將軍。”龍毓自打上次從苗疆回來後,可就記住了馮錫範的大名。這個一劍無血馮錫範名不虛傳,若不是自己有一身精湛的道法,恐怕都不能活著回來。
今日他竟主動撞上門來,龍毓肯定饒不了他。
“真人認得馮錫範?”
“認得,嗬嗬……太熟了,老朋友嘛!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沒想到馮將軍竟然來了咱靈州?哼哼……那貧道可要代知府老爺好好招待一下了。您暫且回去,明日就說請他來貧道觀拜神上香,剩下的您就不用管了,都交於貧道處理吧。”龍毓寬慰了他兩句,就讓蒼羽子把他送下了山。
其實他心中也有點糾結,殺還是不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他馮錫範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五指山去。就是他掌中玩物而已,想什麼時候殺就什麼時候殺。可殺了以後呢?必然招來吳三桂兵戎相見。
清廷與三番之間關係很微妙。滿清剛剛平定中原,這口氣兒還沒喘勻呢,眼下國庫空虛,哪有錢打仗?陳知府顧慮的也對,就算吳三桂舉兵來襲,且不說朝廷這邊來不來及派重兵守城,區區一個小小靈州城而已,很可能到時候會主動送給吳三桂,換取和平。
“馮錫範!馮錫範……哼哼……還真是難啃的骨頭,給貧道出了道難題喲!”龍毓自言自語著。
第二天一早,玄妙觀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小道士們坐在講經閣中跟著蒼羽子背誦深奧的道經。
“貝勒爺,你的頭發……快來,我給你梳梳,怎麼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呢?哎?你跑什麼呀?”白依蘭拿著木梳追著龍毓在道觀裏跑來跑去,就跟母親給孩子喂飯似的。
她是滿人,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從小就生活在海家貝勒府中伺候著海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