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身一躍翻上最高的房頂,坐在房頂上看著湍流清澈的沱江河,頭頂上就是皎潔的月亮,在這異域苗疆顯得格外漂亮。他咬著勾起的食指,打了個口哨,這口哨是他與藍梓晨之間的暗語,也是情侶間的默契。然後,自己拿出腰上掛的酒葫蘆,倒在吊腳樓房頂上開懷暢飲起來。
過了半刻鍾後,身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很輕盈,恐怕除了他之外沒人能聽到。空氣中飄逸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是她!飛天耗子藍梓晨!
“喲,怎麼著,我們大名鼎鼎的龍毓真人這是在一個人喝悶酒嗎?”她幾步走過來,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奪過龍毓手中的酒葫蘆自己仰頭喝了一大口。
今日的藍梓晨打扮很特別,身著一套苗家女孩的百褶裙,頭頂帶著嘩啷啷響的銀飾,腳底下穿了一雙繡花鞋,若不仔細看,真以為是誰家的苗妹子來勾搭漢子了呢。
“梓晨?看不出來呀,打扮打扮還是個俊姑娘?”龍毓衝她笑道。其實多日不見早已對她生出思念之情,不過他是出家人,表達感情的方式肯定不會像普通人那麼熱情,也不好上去就抱住人家姑娘親。
“真人這是什麼意思呀?難道本姑娘以前就不俊嗎?還是跟某人比不俊俏呀?”她一來,說話就帶著火藥味,總覺得不像從前那麼親切。
“不是,不是,貧道不會說話,梓晨切莫在意。紫宸姑娘國色天香,若不然貧道也不會對姑娘念念不忘啊?”龍毓看出她的小心思了,準保是蒼不笑跟她說了什麼,她吃醋了。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趕緊抓過藍梓晨白皙的小手安慰了起來。
“哼!你個道士還挺會哄女孩子的,你個花道士!到處留情是不是呀?說吧,她是誰呀?”
龍毓也沒想瞞她,笑嘻嘻地就把白依蘭與自己小時候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了,可不敢說她跟自己有婚約在,隻說這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白依蘭出身可憐,又嫁錯了郎,被納蘇肯糟蹋。在盛京城中,她給自己留了字條,又說為了救自己她中了情斷腸的毒。
“情斷腸啊?吼吼……那龍毓真人怎麼沒幫白姑娘解讀呀?就當成全了她唄!看人家姑娘對你一往情深的!你呀,別挑肥揀瘦了,這樣的女孩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莫不是真人嫌棄人家身子不幹淨?”她冷嘲熱諷說。
“梓晨,拜托,咱能不能好好說話呀?貧道都開口求你了,我們兩個之間真的沒什麼呀!你千萬別多想,現在隻有你能幫忙了!如果你不幫我,我找誰去?總不能抱著她硬闖苗寨吧?”陰陽玄道這輩子可沒怕過誰,唯一怕的就是這位藍梓晨。其實不是怕,隻有真心喜歡才會遷就。那個時候的陰陽玄道青春年少,自然也有正常人的感情,男歡女愛誰又逃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