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錯吧,反正在我們老家有錢人和當官的都住大房子,像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住的就是小房子。不過盛京城真富裕,就算是這些矮小的房屋在我們家鄉那都是有錢人能住的上的了。”她自己其實也是越想越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好哪兒怪。
海蘭查心裏明白,卻不忍直言相告,這盛京城裏哪有什麼普通窮苦百姓呀?全城根本就沒有一個漢人,全都是滿八旗的親戚,他們個個每年都受朝廷俸祿,就算是再窮也比藍梓晨有錢還需要她接濟嗎?
不過以前在江湖上有個說法,說賊偷來的東西都是不義之財,財來的快去的也快,偷來的金銀必須馬上散去,否則容易招來災禍。這藍梓晨稀裏糊塗偷了那麼多官銀,最後又發給城中的八旗後裔,也算是散財了。這姑娘有一點好,不貪心,在她眼裏偷盜隻是一種永無疲倦的遊戲,就像自己的職業一樣,每天必須要做,不偷手就癢癢。
可偷東西終究是不好的,是要折人的陰德的,死後下了地府那都是孽債,要受刑罰。如此一來,藍梓晨偷來的錢財立刻散盡,也免去了冥冥中自己欠下的孽債了。
別看她平時偷來金山銀山,但這姑娘一輩子都是兩身衣衫,晚上夜行衣,白天一套白裙,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飯。總之有一點,有錢就往外散,沒錢了繼續偷!
“哎?你打算偷到啥時候啊?”海蘭查問她。
“不知道,管不住自己的手,反正看那些當官的吃香的喝辣的就不順眼,憑什麼我們漢人就得受窮?憑什麼我們就是下等人啊?”
“可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呀!日後也要嫁人的,總不能讓你未來夫君說,我娘子是個賊吧?”
藍梓晨噘著嘴麵露不悅。“色道士,你什麼意思?你說什麼意思?當賊怎麼了?本姑娘又沒殺人放火的!我嫁你了?還若有所指的!我呸!”
“好好好,姑娘怎麼說就怎麼是,哎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海蘭查望著她這張俊俏的小臉開心的笑著,十八年來從沒有覺得如此放鬆。
二人的小日子過的倒也悠閑,白天海蘭查與藍梓晨就以釣魚打獵為樂,好似神仙眷侶一般。尋常百姓見了都說這小道士豔福不淺,殊不知,道非道,美人也並非眼前看到的這般溫婉,一個是殺人不眨眼的邪道,一個是翻牆躍戶的飛賊。
偶爾入夜後,海蘭查也會學著藍梓晨的身法去城內偷盜,一個道士,對那些金銀隻當成身外物,修行之人無欲無求,給他錢他都不知道咋花。不過偷盜的本領他可是學了不少,第一次覺得原來偷盜也是一門學問,卻不像街邊順你錢袋那些小偷那麼簡單了。對他來說,這是一個無比刺激的過程,甚至比他憑白得了數百年修為還爽!另外,再讓他受益匪淺的便是從藍梓晨那兒學得了這詭異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