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擺設同樣很簡單,床,桌椅,茶幾,屏風……如果所料不錯,屏風後應該還有一口棺材吧。
他一步步走到屏風後瞪眼一瞅,後邊確實還是一口棺材,不過這口棺材明顯與他和月吟屋子二樓上的不太一樣,因為棺材蓋是斜倒在地板上的,棺材裏空蕩蕩的,可隱約間他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細細一看,馬程峰發現,順著棺材腳跟,一直到屏風外,樓梯口有一串腳印,準確的說這是一串很深的腳印。閣樓地板上其他區域還是一層厚厚的灰塵,唯獨這趟線被人踩踏過,還不止一次,好像這人來來回回地不停地走動,已經把這趟線兒地板上的灰塵全都用雙腳掃沒了。
腳印一直通向樓梯下,馬程峰抽出短刀,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邁步而下,古舊的樓梯稍有一點壓力就會發出吱呀聲。那東西直讓人心裏邊發毛。
吱呀……吱呀……吱呀……他的身子慢慢從二樓上走了下來,他不需要手電,這雙鬼瞳就是最好的照明設備,越是黑暗的環境裏,他看的就越真切,甚至比白天的視力還要敏銳。
突然,馬程峰雙眼瞪得老大,卻見那一樓正中間,竟然站著一個黑影,而那串腳印就剛好延伸到那黑影的腳下。黑影站在窗口,麵朝東,好像一直在朝老棗樹的方向看。
程峰突然停住腳步,站在樓梯口距離一樓還有一米多高的距離,這個距離很安全,以他的身法速度,就算那黑影轉身襲來,他也來得及跑。不過很顯然,那黑影聽到了背後的聲音,但卻沒有要轉過身來的意思,依舊站在窗口僵硬著身子。
活人?死人?還是村中那十來個老家夥其中之一?自己現在是打招呼還是不打招呼?打招呼吧,深更半夜闖到人家家裏邊不禮貌,不打招呼吧,明顯對方聽到了自己的腳步。
“咳……咳……”馬程峰尷尬地幹咳了兩聲,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如果對方轉過身來,可以看對方的反應,對方友善,他就借口走錯屋了。
可他咳到最後,嗓子裏都冒煙了,那黑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口望著東邊的老棗樹。
馬程峰暗道,難道真不是活人嗎?如果不是活人,他站這兒多少年了?為什麼一直望著老棗樹發呆?村中其他人知道嗎?肯定知道!
他靈機一動,索性腳尖點地蹦了起來,雙手抱住三米多高處的那根房梁,身子一挺站了上去。他現在與那黑影處於垂直狀態,但那黑影的頭發挺長,遮住了腦袋,他也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不過這家夥身上的衣服可是夠救的了。
他身著一套粗布長衫,布料舊的都泛毛邊了,腳底下穿著一床老布鞋,腳前邊,一根腳趾也頂了出來,不過他腳趾的顏色有些發灰,不是正常人的皮膚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