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疤子喉嚨裏低吼著,僵硬著關節爬了上來。他沒有任何主觀意識,完全憑借著自己的嗅覺,陽氣到哪他就跟到哪。可這家夥趴在地上,受力麵積那麼大,肯定不如人家小姑娘那麼輕盈了,剛上去,雙手就扒住了那血紅色的地毯上。
小曼看的是真真切切,就在他雙手扒住紅地毯的一刹那,他整個人就好像過電了似的打了個哆嗦,然後他慢慢地站了起來,關節也不僵硬了,跛著腳一瘸一拐地慢慢朝祭台正中間的巨大棺槨挪了過去。而且他的臉上還洋溢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一步步靠近董鄂妃的棺槨,然後在馬程峰和老瞎子中間的位置跪了下去,姿勢也是一模一樣。看來小曼所料不錯,問題真的出在這張血紅色的地毯上。如果說四周浮雕上的眼珠是無數把可以控製人類靈魂的槍,那麼,這張地毯就是他們的射程範圍。
這是一場無聲的法事,中間肯定會有一個點,一個重要的事件才會導致這場薩滿詛咒法事無聲無色的開始。城樓上的燈籠?馬瞎子口中所說的眼球?
這個猜測決不能錯,常小曼必須馬上做出正確的決定。這就好比是一場法事,薩滿的巫術控製住了人的三魂。人體三魂一旦陷入沉睡,如果不在一定時間內喚醒他們,那可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他拎著獵槍小心翼翼地走下祭台,不敢觸碰那血紅色的地毯分毫。繞過祭台,就見前邊城樓一側有一行台階,台階直通城樓頂端。她走上城樓,兩側是兩行黑影,也不知道那是雕塑還是真的活人,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打著昏暗的燈籠。
那一盞盞白皮燈籠裏亮著昏暗的光線,火苗詭異地跳動著,常小曼身後的影子也在跟著這個頻率晃動著。城樓上陰森森的,那股屍臭味更刺鼻了。她隻有一發子彈,如果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她輕手輕腳地走近,這個過程中不僅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就連自己的心跳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由於視角問題,那兩行黑影依舊看不清,常小曼隻好舉起手電照了上去。這一照不要緊,小曼差點嚇的掉頭就跑。要放在平時,這常五妹身邊有四個哥哥疼愛,早就撲到哥哥懷裏去了。可現在不比從前了,他隻有一個人,而且她不能選擇回頭,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繼續往前走。
那兩行黑影不是別的,正是八據僵屍!
咱必須說一下,可不是所有的僵屍都像小說和影視劇裏那樣,平伸著胳膊一蹦一跳地撲人。什麼是僵屍?僵而不腐的屍體就是僵屍。
麵前的這八具僵屍就是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生氣也半點死氣的,他們身體幹癟,皮膚灰白沒有彈性。右臂甚至,僵硬地枯爪上搭著燈籠把兒。值得一提的是,這八具僵屍的眼睛也是睜開的,那眼神就跟洞壁浮雕上的眼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