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會兒,墓道開始變得稍顯狹窄了,左右洞壁上的彩畫也消失被浮雕所取代。這些浮雕大多數全都是麵目猙獰的滿族薩滿,浮雕上的薩滿帶著獸皮麵具,身披獸皮衣,腰上掛著無數小銅鈴,手中拿著一麵獸皮鼓舞動著。
那浮雕刻的活靈活現,每一個不同的浮雕畫麵都是第二組鏡頭,連在一起看,就好像是犯小人書一樣有了動感。
那是一個詭異的舞蹈,馬程峰一邊走一邊看,浮雕上每一幀的畫麵都十分細膩,就連那薩滿麵具上的血漬都看的一清二楚。以前薩滿臉上帶的麵具雖然是獸皮的,但是野獸的臉不足夠猙獰,一般都會用各種塗料畫在麵具上。
據說用活人的血畫出的麵具可以通鬼神;另外,還有一些野外的草藥磨出的液體也可以塗抹在臉上,總之每種染料的用途不同。大體可以分為咒,祝,祈三大類。
馬程峰之所以確定那肯定是人血畫成的麵具是因為走到這片墓道中後,空氣中充滿了腥臭的氣息,那種腥臭是人血腐敗以後的味道。
“瞎爺,你對薩滿教了解多少?”他問道。
“哎?馬程峰,你倆嘀咕啥呢?別以為我沒聽見啊?少跟我耍花樣,小心老紙一槍崩了你的小娘們!”
馬程峰說:“湯疤子,你們來的時候難道沒注意到這些浮雕嗎?這些浮雕有問題!”
“放屁,老子管它是啥玩應呢?這摸金倒鬥是取寶的,又不是看熱鬧的,什麼狗屁浮雕,能拿出去賣錢啊?”湯疤子是個蠻子,你跟蠻子講這些道理他自然是聽不進去的。不過這種人也有一點好處,幹啥事瞅準了就不會分心。當然,第一個死的也都是他們這種人。
“浮雕?薩滿?程峰你仔細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浮雕?”馬瞎子十分感興趣。
程峰說浮雕上是一個薩滿在荒野間圍著篝火跳舞,他帶著一個獸皮麵具,麵具是用人血勾畫的。他的眼神很詭異,雖然是在跳舞,可是這眼睛明明就一直在盯著咱們看,我走到哪都覺得每一麵浮雕上的眼睛跟到哪。
“人血麵具?滿族薩滿以前臉上帶的麵具講究不少,人人血勾畫的麵具一般都是詛咒時使用的。”馬瞎子看不見,隻能通過程峰的描述來判斷浮雕中的影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可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嗯……你扶我過去看看。”馬瞎子伸過手,程峰攙著他朝一側洞壁走去。身後的湯疤子一看立刻拽著常小曼往後退了幾步,生怕他們耍陰的。
馬瞎子的大手在凸起石壁的浮雕上撫摸著,這石雕的工藝很精湛,他用手摸就能感受到古樸的氣息。就在他的大手觸摸到浮雕薩滿的麵具上的時候,就好像觸電一樣,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他摸到了麵具下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明顯是從畫麵中凸起的,而且手感很真切,用手一碰那眼珠就往下壓了點。
“嘶……”他砸著嘴,神色變得有些恐慌。
“瞎爺,怎麼了?這浮雕有問題嗎?”程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