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這片山穀仿佛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一個時辰前,黎明破曉之前的無盡黑暗。
無盡的黑暗盡頭傳來一聲淒厲的鳴叫,緊接著,一隻蒼勁的海東青劃破暗夜。它羽翼之下,射出七彩幻光,一個白須老道從天而降。他手托七彩拂塵,騰雲駕霧,好似是天宮的神仙似的。
“嘯風,怎麼樣?這丫頭還沒起來?”陰陽玄道落在了他們身邊,眼睛盯著常小曼的臉問道。
“師尊,我能做的都做了,可是不知為何,這常小曼的天魂怎麼也請不回來呀?求至尊指點迷津!一定要把她救活,若是小曼死了,後果不堪設想!”馬瞎子跪在地上連連向陰陽玄道磕頭。
“無量天尊,嗬嗬……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呀!這丫頭命裏帶著劫難,是這劫難未曾削去,也罷也罷,不能因小失大,就讓貧道助她一臂之力!”說著,陰陽玄道輕輕甩動手中七彩拂塵,就見那拂塵七色彩穗好似無數條蠕動著的長舌一樣,探進了常小曼胸口衣襟中。
當七彩拂塵從常小曼衣襟中縮回的時候,下邊裹了一片白玉,那白玉潤澤剔透,一丁點雜質都沒有,黑暗的環境下去看它,裏邊隱約都透著仙光。是九陽箋,這片九陽箋就是陰陽玄道書寫過的,常小曼當寶貝隨身收藏,沒想到它還有了用武之地。
陰陽玄道把這片薄如蟬翼的九陽箋放在了常小曼的腦門上,然後悠悠地吹了口氣。就見,那片九陽箋好似是一塊薄薄的冰一樣,慢慢化開了,玉片化作無數水滴,順著常小曼的皮膚滲入體內,玉箋正上方以前被陰陽玄道寫下了字句。
而這一行行黑子墨字,隨著玉片化成了細潤的水滴後也留在了常小曼的皮膚表麵上,水滴正在緩緩流淌,衝散了字跡上的墨跡。隻是,當初陰陽玄道寫在九陽箋上的這一行字跡,每一橫,每一豎都被拆成了單獨的形態,這些獨立的壁畫慢慢彙聚在常小曼的腦門上。
最後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道咒符號,符號緩緩隨著水滴滲入小曼皮膚下,轉眼不見了。
“嗬嗬……回來吧!回來吧!月吟姑娘,有緣人正盼著你早些還陽,你還在等什麼?”陰陽玄道一雙大手啪啪重重地拍出響聲,口中的話語抑揚頓挫。
天頂上遮住太陽的那塊巨大黑布飄然落下,越往下飄越小,就好像半空中有一麵無形的放大鏡一般,然後,黑布穿過那“放大鏡”慢慢落在了常小曼身上。當它落下來的時候,正正好好就像一床棉被一樣,從頭蓋到腳,把常小曼蓋了個嚴嚴實實。
如果這不是黑色的,把它換成白布,那肯定不太好看了。隻有死人才會蓋白布。
陰陽玄道撿起常小曼的那一縷發絲,吹散開來,輕盈的發絲飄蕩在半空中,被一股旋風卷積著越飄越遠,好像是一隻花蝴蝶翩翩起舞。隨後,飛了沒多長時間,又輾轉飛了回來。落在了常小曼頭頂的黑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