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你說話呀?”一上午,倆人就坐在院裏的涼亭中看著那拚湊在一起的地圖發呆。
“你讓我說什麼?”馬程峰冷冷地回道。
“去不去,幾時去你得拿個主意呀?哎!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貪心。”常小曼歎了口氣。
“掌櫃的,小爺走前留下話說十日後他在長春等你們。”一個手下走上來小聲提醒他說。
叫了好半天,馬程峰也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常小曼捅了他兩下說人家叫你呢,你現在是大掌櫃了。
“什麼?十天?雖說鳳凰山不似峨眉武當那麼大,可連綿幾十裏的山麓給我十天時間?還不算路上耽擱的,這……”
“程峰,我覺得他是在考驗你。”常小曼衝他點了點頭。即刻動身,一分鍾都不能耽擱了。
自古以來承德的交通就不發達,或者說並非是承德人不注重交通,而是地理條件決定了承德市的發展,四麵環山,無論是高速公路還是火車,全都要穿過群山峻嶺。就連距離承德最近的北京市,穿過盤山道到達承德也得至少四個鍾頭。
馬程峰和常小曼在沈陽中轉了一班車,最後是隔天才到了丹東。丹東與朝鮮是隔江相望的,連綿起伏的鳳凰山那時並沒有當做旅遊開發給丹東市帶來多少收入。倒是鴨綠江的漁業很發達,許多老百姓放棄了這麼好的青山,更喜歡在鴨綠江中勞作著。
在舊時江湖中,行行都有行行的講究,倒鬥屬土夫子的勾當,土夫子不比專業的摸金校尉,沒有像佟四喜那麼好的金點師給他們觀山定穴,他們若想尋那些荒野中的大墳就得靠踩盤子的。論起踩盤子,順風耳劉麻子絕對是頭一號的。
土夫子跟以前的卸嶺力士差不多,沒有什麼絕對意義上的手藝,靠的就是把子力氣,唯一的手藝也就是踩盤子的活。你可不能走到哪見著人就問,你們這片有沒有墳,那你就等於討打,自古以來挖墳掘墓都是世人所不齒的,就算法律允許,擱誰誰也不願意自己家祖墳被挖,那是損陰德的。
鳳凰山下那時候有幾個屯子,別看現在鳳凰山一帶開發的不錯,可那時候是真窮。屯子裏邊十天半拉月都不來個外人,除了在附近種地的農民,就是在鴨綠江打魚的漁民。
“唉呀媽呀,這那嘎達來的小姑娘小小子呀?真帶勁!”這不,剛一進村口,二人的打扮立馬就被認出來了。大柳樹下,幾個膀大腰圓的老娘們一邊嗑瓜子聊著那些葷段子,一邊張望著對麵江裏打魚忙碌的爺們。自家柴米油鹽和孩子學費可就指望這個了。
馬程峰長的不如無雙那麼菱角分明,但放在鄉下可是個帥小夥。他微微一笑,衝著幾個老娘們點頭說我們二人是沈陽大學的學生,聽說咱鳳凰山風景好,所以趕沒課的時候想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