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看過了,二哥致命傷在脖子上,脖子處那條傷口很深,切斷了大動脈可脖筋還有聲帶,對方下手又準又快。這樣的手法江湖上有嗎?”常小曼問。
“江湖上向來不缺高手,老二是被利刃所殺,凶手是個快刀客,我看不像是來尋仇的,我側麵打聽過了,咱兄妹幾個住的這叫八裏鋪,八裏鋪魚龍混雜之地,什麼樣的人沒有啊?可能是老二碰著個要命鬼,老二嘴上不留德,得罪了人家吧。要怪就怪他自己命不好吧。日後都小心點,你們別單獨出去。”常老大隻能自認倒黴。
常家兄妹自從承德一路逃到長春以來,一直沒睡過一個安生覺,第八個景泰藍梅瓶就好似詛咒一般如影隨形,再加上常老二的死,兄妹四人身心疲憊不堪。
長春一年要有五個月是冬天,別看已經是清明了,白天外邊出了太陽很暖和,可隻要太陽一下山,該上凍上凍,該飄雪花飄雪花,按照東北人的說法是地底下都還凍著呢,寒氣知網上躥,必須過了五一才能是真正的春天。
傍晚點著了小炕,西屋裏很暖和,常小曼裹著棉被坐在炕上抽噎著,還在為二哥的死感到惋惜。
多日的疲勞和悲痛讓這個瘦弱的姑娘不堪重負,最後就這麼靠著牆睡著了。朦朦朧朧的,就聽有個聲音在呼喚自己,那聲音忽隱忽現飄忽不定地往她耳朵裏鑽,越是想聽就越聽不真亮。
好像是再說,快……快什麼?跑?快跑?
她掀開棉被推門而出,而小院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外邊依舊是寒風瑟瑟。
胡同裏沒有一絲光線,夜晚很安靜,鄰居家的大黃狗也不叫了,那發情的母貓好像也找到了伴侶。院子裏靜悄悄的。
刺啦……刺啦……刺啦……這時,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聽動靜判斷,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刨土。常小曼聞聲撚手撚腳地尋了過去,隻見在東南牆根那棵大柳樹下,竟然有個人影正背對著常小曼彎腰挖土呢。那大柳樹下正是埋著八個景泰藍梅瓶的地方。
常小曼第一反應就是那人肯定是三位哥哥其中之一,而且最有可能的是老三和老四,他們想挖了梅瓶跑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是誰?三哥?四哥嗎?”小曼不敢太大聲喊,這事若是真的,被大哥知道了,肯定要打斷他們的腿。
那人沒有說話,背對著小曼一聲不吭,他好像也聽到了背後有人靠近,所以就停下了手裏的活。
小曼一步步走近,這時才發現,這麼冷的天氣,那人竟然光著膀子。不是三哥四哥,絕對不是他們,因為那人背上有密密麻麻的紋身,常家人不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