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點,腳下太滑,你這麼大個頭,摔下來都得把我倆給帶上。”無雙對殿後的陸少說。
這地道石階蜿蜒著好似蛇形一樣,一直通向地下,一眼都望不到底兒。三人腳下的石階十分濕滑,地下是冰,冰上是水,稍有不慎滾下去就是萬劫不複了。三個人為防萬一,手牽著手,彼此照應,幾乎是橫著身子靠在岩壁上往下走。行走的速度雖不快,但還算安全。
大概往下走了五十多布,抬頭一看,入口處就隻剩下一個小光點了。這時,無雙突然在前邊停下了腳步。
“老鐵?走啊?”陸少催促。
藍彩蝶好像也聽到了什麼異響,趕緊拽了拽陸少示意他別出動靜。無雙朝彩蝶努了努嘴,給她一個眼神,讓她注意頭頂濕漉漉的洞壁,彩蝶點了點頭。
滴答……滴答……滴答……地道中隻剩下水滴的聲響。
突然,無雙與藍彩蝶一齊出手,二人速度很快,揚起手來手起刀落,就見兩條蛇葵觸手齊齊被他們斬落而下。剩下的部分,則鑽進了岩石縫隙中逃走了。
“這東西應該不是植物,你不覺得它是有生命意識的嗎?”無雙說。蛇葵花總讓他能想到海裏生活著的八爪魚,那八爪魚生命力就很頑強,被砍去觸手沒幾日又會生生出新的。
“蛇葵觸須中有蠱毒,千萬不要被那東西傷到,我沒帶解藥,陶伯伯可能就是中了蠱毒才變成這樣的。”彩蝶說。
“那是屍毒的一種嗎?”陸少問。
“不曉得,這種毒我從未見過。”
無雙說,世間但凡是劇毒之物,周邊自然也會伴生有解毒藥草,隻要能尋到這棵蛇葵的根應該就不用怕了。這棵蛇葵可不小喲,光觸手就這麼多,耗子你可當心點,咱三立就你塊頭大,肉多。
三人這回可是都把招子擦亮了,生怕頭頂上再遇到那劇毒蛇葵,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左右岩壁,岩壁上用黑色墨汁描繪著許多奇怪的字符和圖案,甚至還有古時候苗人的巫師給人下蠱的可怕場景。
“阿賴,你認得這些符號嗎?是苗文嗎?”無雙問。
“是苗文,不過跟我們湘西苗語不同,這些苗文字符更像是黔南古苗使用的土語,就好比……嗯……好比是外蒙與內蒙的差別吧?”
“外蒙和內蒙?說的不都是蒙語呀?”陸少不解。
無雙說這個你不懂,外蒙與內蒙之間使用的別看都是蒙語,但在根本意義上是不同的,外蒙的蒙語更傾向於最古老的古斯通語種,而內蒙用的是簡化的蒙語,意義完全不同。
藍彩蝶翻開陶伯伯留下的那黑巫後八卷冊子一一對照,她發現石壁上許多黔南廟文符號跟冊子上記載的黑巫咒語十分吻合,雖然上邊的字跡有些模糊了,但是對照起來還是很像的。也許是後人用簡化了的現代苗語加以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