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二層“圍城”十六間客房,沒有一間有窗戶,就好像建造初期那工匠有意不喜光似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可不就是一個擴大了無數倍的棺材盒嗎?
像這種傳統的西南古建築,一般屋主都要門口這兒修個高門檻,可這兒呢?正門隻有兩張將近三米高的大門板,下邊並沒有門檻。
這古建築如果放在以前按照規製來判斷肯定是戶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了,門口應該有石獅子或者麒麟鎮守,但也沒有,門上倒懸著一塊紅木大匾,上邊幾個大黑字“喜神客棧”!
匾額左右分別掛著兩盞燈籠,這燈籠也很特殊,黑紙糊的,裏邊雖然點著蠟燭,但燭光能有多亮?外邊還有這麼一層黑紙,燭光加黑宣紙,最後射出來的光就變成了暗紅色,在夜幕下顯得極為詭異。
“看來這老頭還活著,也好,免得我自己燒菜了。”張老道伸了個懶腰,走了這麼遠的山路也疲了。
無雙皺了下眉頭,這次可沒跟上去。
“老鐵?這客棧咋這麼奇怪呀?我總覺得陰森森的呢?”
“能不陰森嗎?這地方乃是聚陰的風水局,不宜做陽宅所用,更不要說住活人了。”無雙從小接觸的就是這些江湖秘術,故而看出了點門道。
“嗬嗬……你這小子有兩下子啊?不愧是東北盜門後裔,沒錯,這當然不是給活人住的了,你倆不識字呀?這是喜神客棧,專門接待我們這些趕屍匠和趕屍道長的。若是陽氣太重,喜神的神魄不就散了嘛?走走走,再不進去一會兒雞鳴了。”張老道走上前去一邊砸門,一邊大聲吆喝。
“老東西,開門,我是張慶福,把你藏的好酒都給我端上來。”
“哼!昨夜老夫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我當是誰呢,敢情是你張老道還沒死呀?”沒多大會兒功夫,門打開了,一個60來歲的老頭,弓著背,拎著一盞昏暗的馬燈,穿著一條寬鬆的大褲衩子光著膀子出來了。
這老頭氣色不太好,按照行話來說就是眉宇間透著一股黑氣,麵門緊鎖,不是來日無多的死鬼就是殺人如麻的儈子手。
無雙出身江湖世家,現在又身處絕境不免下意識抽出了防身的寒血寶刃以備不時之需。
那寒血寶刃乃是上古邪刃,剛一拔出刀鞘立刻射出一道炸眼的寒芒。小夥子手握寶刃眯著眼睛打量著那老頭,眼神中透出一股殺氣。
“嘶……好刀啊!我說張老道,怎麼個意思?難不成你不懂老規矩嗎?怎地今日帶外人來我這喜神客棧啊?還跟我亮刀子?”寒血寶刃幾千年來殺人無數,與生俱來帶著無邊的邪氣,一般人隻靠稍靠近就會覺得莫名的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