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張道長,這也太……哎呀……”陸少拎著那件黑色長袍直咧嘴,誰沒事願意穿壽裝啊!
“耗子你咋事那麼多呢?你自己選,要麼穿上,要麼一會兒讓代卡那小犢子抓住點天燈!”無雙踹了他一腳。
“那……那還是穿上吧,不過,能不能別蹦啊?到底咱倆是活人啊,好好的道不走非得蹦?多累呀?”
“哈哈……哈哈……”張道長捋著胡子一邊笑,一邊走了出去,走到四具喜神前頭,重新搖動起了銅鈴鐺,張嘴喊著趕屍異語,四具喜神跟隨著那詭異的節奏整齊地跳動了起來。
“你說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張道長讓你死你是死不死?豬腦子,沒人追上來不會不蹦啊?”無雙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塵,帶上蛤蟆鏡哼著小曲跟了上去。
無雙果然是料事如神,大概他們又走了十來裏山路,背後可就傳來馬蹄聲了,聽馬蹄聲判斷,對方人數不下十個。二人趕緊按照張道長的吩咐也學著那幾具喜神的姿勢跟了上去。
不大會兒,身後的馬隊衝了上來。不過距離他們幾十米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趕屍在苗疆還是禁忌,就算是苗人不尊重趕屍匠也得尊重喜神,因為這些喜神都是苗人,保不齊自己百年之後也得落得如此呢。
“喜神過境,生人勿近!”張道長故意抬高了嗓門大喊。
一個苗子翻身下馬緊跑了幾步,雙手抱拳道:“前邊那位可是張師傅嘛?”
“貧道正是張慶福不知幾位小哥有何貴幹啊?”他並沒有停止搖動手中的銅鈴鐺,四具……不,是六具喜神跟隨著銅鈴的節奏不停地跳動著,其景十分詭異。
“張師傅一路過來可否見到兩個生麵孔?”那人又問。
“這位小阿哥說笑了,這條老鴉後山還會有活人敢走嘛?嗬嗬……怎麼?莫不是你家代老司要請我去喝茶?那也得讓我把這幾具喜神送回家再說吧?”
那人遠遠地看著六具喜神,因為月光剛好是從相反方向斜射下來,所以也無法真切地看見喜神的臉,不好辨認是真是假。不過當今苗疆比以前可太平多了,很少有人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走馬運貨,山外有走馬的,價錢也很公道,如此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張師傅,這幾具喜神是要去往何處啊?”那人很精明,拐著彎地審問他。
“去鄂東南,這幾位喜神爺爺前幾日感染了些瘟疫,怎麼,小阿哥要來檢查一下嗎?”張師傅不悅道。
就算這不是忌諱,沒事誰願意靠近得了傳染病死的屍體?那人也不好多言,捂著嘴頻頻後退,跟其他幾個兄弟耳語了幾句,最後抱拳與張慶福道別。
“哎?哎?二老道?你別告訴我這具死……喜神真是得了傳染病死的呀?”陸少聽聞身後馬蹄聲漸行漸遠趕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