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會淹死了吧?”藍彩蝶張大了嘴問道。
“傻子,你見過哪條魚是淹死的嗎?你仔細看!”藍若言站起身來帶著她走到了岸邊。
水麵上,就見那具魚屍肚皮鼓鼓的,而且整個人的身子都直挺挺的,這種直並不是像咱們正常人那麼伸展開的姿勢,而是……而是好像一個木偶,身後綁著木棒和繩子,被特意拉扯直了背脊骨頭似的,十分不協調。
藍若言嘴裏咬著那片竹葉,再度吹起了詭異的旋律,那具魚屍竟然就隨著她吹動的旋律扭動起了身子,慢慢朝岸邊這邊飄過來了。稍靠近點,藍彩蝶才看清楚,那家夥的一頭烏黑長發飄在水中,露出了本來麵目,這是一個女人,也許生前麵容較好吧,因為她皮膚很白,因為她臉上沒有皺紋,因為她的眼睛很大,不過大的有些突出了,十分嚇人。
她微微張著嘴,好像想把剛才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口中露出了一條蛇尾,那條蛇尾正在隨著藍若言吹響的節奏扭動著。
籃彩蝶明白了,這翡翠支被它吞下去後,聽到若言姑姑吹起的節奏,竟然在它腹中繃直了!這樣一來,就算它有通天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可不就隻能束手就擒了?
“阿賴,時辰到了嗎?”若言問。
“到了到了,是子夜了。”藍彩蝶抬頭看了看月光說。
“好,收!”藍若言大喊一聲,從袖子中甩出一張大網,這網可是位魚屍量身定做的,黑狗血浸了三天三夜。
大網罩住了魚屍,被藍若言拖上了岸,它在漁網中拚命地掙紮著,可它身子繃直,隻能雙手不停地揮舞,但又不像大粽子一樣有指甲,怎麼可能掙脫漁網的束縛呢?它喉嚨裏怪叫著,麵目猙獰,死死瞪著藍若言。
它的身體剛一上岸,皮膚表麵的水立刻就蒸發幹了,表麵那層魚鱗慘白慘白的,看起來好似是一麵麵小鏡子一樣光亮。
“哎?好好玩啊?”藍彩蝶拿著一根小樹枝還在外邊捅了兩下,就好像她平時和阿蘭在林子裏抓野兔似的。
“別頑皮,小心這家夥狗急跳牆,趕緊來幫忙,咱倆把它拉上岸,隻要太陽一出來,這家夥照到陽光立刻就會被曬死,以後也免了它再禍害人!”二人拖著漁網把這魚屍拽到了茶山的山頂。
山頂上早已準備好,四周全都是竹柵欄。這下它是插翅也難飛了。兩個人誰也沒敢睡,一直挺到第二天早上,太陽露頭,曙光斜射在魚屍身上,就見這家夥口中慢慢溢出一股股黑血,黑血臭不可聞。
魚屍的身體被陽光一照迅速萎靡了下去,就連那一片片閃亮的鱗片都被曬的十分幹癟,她較好的麵容出現了一道道皺紋,皺紋合在一起,裏邊藏著一塊塊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