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字念‘官驛’!是前朝時候清軍的驛站。當年滿清的時候不是憑白丟了好幾百號清兵嗎?我方才瞅著那黑毛屍怪身上穿的官服是個五品將官,估計他就是當初這幾百人的統領,可能是死後手下人暫時無法把將軍的屍體運回朝廷這才暫時寄存在官驛的。”
“前輩,那現在我們當如何是好啊?今晚還能在官驛住嘛?”
“住是不敢住了,暫避風雨還是可以的,你們不也說了嗎,晚上山中多瘴氣走不得。不過,這黑毛屍怪被我戳散了怨氣也不知現在跑到了何處,今夜還需加倍小心呀!你們倆趕緊找些幹竹子,在院裏點上火,若山中真鬧僵怪的話,剛才他那一聲怒吼可是要招來同伴的。有火那些家夥也不敢進來,隻希望咱們早點捱到天亮離開這個鬼地方。”馬二爺渾身上下酸痛不已,老賊王有許多年沒出手過了,誰不曾想替大哥來苗疆跑堂買賣差點沒把這身骨頭折騰散了,幸好年輕時候有點功底壓著。
兩個姑娘趕緊找了點幹竹堆在一起點起了火堆,馬二爺舉著火把圍著小院四下尋找,找不到那落荒而逃的黑毛屍怪他始終不放心,可怎麼找就是沒有蹤影。
“彩蝶,你看……你看樓裏……那口棺材?”阿蘭緊緊握著藍彩蝶的胳膊小聲提醒她說。
藍彩蝶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屋中那口殷紅色的大棺材照樣躺在地上,沒什麼變化。她就問阿蘭,你是不是害怕了?要不然咱把那口棺材抬出來吧,是有點晦氣。
“你看啊,你看棺材蓋……”阿蘭這麼一提醒,藍彩蝶也注意到了,剛才那家夥從棺材中蹦出來已經把棺材蓋掀翻在地了,可現如今,他們三誰也沒進去過,那棺材蓋竟然又完好無損地自己蓋上了。
馬二爺說我看今夜咱誰也別進屋了,估計這家夥又躺回去了,現在他怨氣已散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了,待到日出後,咱把那棺材抬出來一把火燒了便是。
三人圍在火堆前坐著,兩個眼珠子瞪得就跟銅鈴似的,說什麼也不敢睡了。長夜漫漫,偶爾聊幾句給彼此壯膽就這麼耗著。
又過了一陣子,眼看都要早上3點了,淩晨後半夜也是人最困最乏的時候,三人耷拉著腦袋,守在火堆前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假寐。山裏的風越來越涼,吹得人汗毛倒豎,發絲上都掛著一層露水珠。
呼啦一股小風吹了過來,打在馬二爺身上直犯激靈。東北天氣幹燥,一年四季如此。馬二爺初到苗疆山林還不太習慣這裏的潮濕。他睜開眼睛一瞅,火不知何時已經滅了,火堆中的焦炭時不時地還冒著黑煙,四周靜悄悄的,竹樓裏的那口殷紅色的大棺材也無聲無息地躺著,仿佛那家夥安分守己的睡著了。這種安靜讓馬二爺覺得十分不自在,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