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彩蝶,你是沒看著,咱家爺剛才那眼神實在太嚇人了,就跟……就跟……”馬福祥沒敢往下說。
“就跟咱們噩夢中頭頂上那顆眼球似的對嗎?”楚天月問。
無雙重傷在身,也不知道大夢初醒後哪來的那股勁兒,噌地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爺?您?您有傷,別動,又出血了!”馬丫趕緊重新給他包紮好傷口。
“他在哪?他在哪?”無雙邪惡的眼神就跟惡魔一樣,邪氣無邊。
“誰呀?您找誰呀?”眾人問。
人啊,都有這樣的遭遇,剛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大腦還處於短暫的懵懂狀態,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無雙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隻是,隊伍的人數又少了,又精減了,不用問,看來大家把他帶到這裏損失不小。
“這是哪裏?”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都以為無雙此刻這麼精神是回光返照了呢!人瀕臨死亡之時,總會有這麼一出,加上無雙本就身受重傷,元氣大傷,不得不讓人有所顧忌。大夥也不敢隱瞞,就把一路上的遭遇給他講述了一遍。
無雙點了點頭,說怪不得剛才我做了個噩夢呢。原來大家跟我一樣,都在噩夢中度過。
“額吉……額吉!!!!”眾人正在這兒商量對策呢,突然,一旁昏睡不起的雲強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起來。額吉是蒙語,母親的意思。看他這情緒就知道,雲強心中最痛的地方肯定跟母親有關。
以前無雙問過,雲強一直支支吾吾,說他是野孩子,從小無父無母。可誰又能真的是從石頭嘎達裏蹦出來的呢?雲強不但有爹娘,而且還是個幸福的家庭。
爸爸早逝,四歲的時候撇下了這對孤兒寡母,是額吉一手把他拉扯大的。額吉是個慈祥的母親,她很勤勞,很能幹,一個人把雲強養大了。雖然母子倆的日子過的一般,但雲強卻從沒有挨餓過。
七十年代的時候,草原上鬧馬匪,那時候內外蒙之間可是非常敏感的區域,內蒙自治,並且跟外蒙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所以,咱們國內政權很少敢觸碰這個敏感地帶,基本上是讓內蒙人自知。
蒙古族人生性豪邁,最早,咱們說馬幫馬幫,其實就是從草原上來的,啥是馬幫啊?就是馬匪!
七十年代的時候,草原上的馬幫就很多,就跟黑社會似的,大的有上百號人,小的,幾個人拎著馬刀也敢自稱是馬幫。馬幫的名聲不好,其實就是打家劫舍的胡子。專門搶手無寸鐵的牧民。
那年雲強才12歲,牧場裏進了馬幫,這夥馬幫是從外蒙流竄進來的,幼小的雲強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手持馬刀與四五個馬匪對峙,被打的遍體鱗傷,最後終於倒在了血魄中,眼看著,這群畜生殺死了自己的額吉,搶走了家中的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