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胳膊身體上到處都是老年斑,動彈一下都是渾身哆嗦個不停,麵對這一群窮凶極惡的胡匪還如何反抗的了?
“納蘭鴻?你就這麼看著他們侮辱八旗子弟嗎?”她正眼都不瞧一下雲強,雲強不配!她到了臨死之際依舊不忘自己的貴族身份。
“格格,這都是你罪有應得,納蘭鴻救不了你!葉赫人更救不了你!”納蘭鴻無奈地說道。
納蘭鴻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什麼忠誠?什麼滿清後裔?那都是胡扯,這個世界上,沒有利益誰管你的死活呀?他有能力救川島芳子,可救下來呢?那等同於樹東北盜門為敵,而且自己還要扣上一頂賣國賊的帽子,得不償失。
“臭娘們,抗戰時候因為你,咱們中國人死了多少?啊?你說!還他媽八旗子弟?我呸!你有什麼資格做皇族?別給愛新覺羅丟臉了!”雲強是越罵越難聽。
“納蘭鴻,我金壁輝無愧於先祖,我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我們八旗的皇權!隻有得到創世之祖的力量,我們才能匡扶大業呀!先祖努爾哈赤是何等威風?再看看我們?這個莽夫說的對,我不配做愛新覺羅人,我是先祖的恥辱!殺了我吧!納蘭鴻,殺了我!如果要死,就讓我死在族人的手中!”
“哎?我這暴脾氣了呢?我雲強咋地了?我告訴你老娘們,老子這輩子殺的人可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還嫌你髒了我的刀呢!納蘭鴻,留給你吧!”雲強拎著苟延殘喘的川島芳子就跟拎小雞子似的,甩給了納蘭鴻。
其實,不用納蘭鴻動手,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納蘭鴻眯著眼睛,看著川島芳子,仿佛在川島芳子眼中看到了對生命的不舍,對皇權的渴望。
她口中斷斷續續小聲低吟,納蘭鴻聽不清,隻好俯身下去。
“嗯?”他皺了下眉頭,誰也不知道川島芳子在他身邊說了什麼話。
“哎?你倆嘀咕什麼呢?滿清狗!”馬福祥衝上前來推開了納蘭鴻。“川島芳子,你可認得我呀?”
“認得,認得,萬人敵馬福祥,吳功耀的三徒弟嘛,記得當年你還是個矮胖子,嗬嗬……現在也沒怎麼變化嘛!”川島芳子還清楚的記得五十多年前,她在老金溝中遇到吳功耀和幾個徒弟的那一幕,就是這個馬福祥,好一身傲視群雄的功夫!
馬福祥跪在地上,頭朝東北方,眼神堅定,三叩九拜,口中喃喃:“恩師在上,祥子今日終於又見到這個女魔頭了!半世之前她從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您說這是您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今日祥子就親手宰了她告慰您在天之靈!”
馬福祥殺人可不像雲強那麼磨磨唧唧的,萬人敵想殺一個人誰能擋得住?馬福祥怒瞪虎眼,張開大手,一掌就拍在川島芳子天靈蓋上,川島芳子致死依舊盯著馬福祥看,七竅中溢出暗黑色的粘稠血液,然後身子一灘,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