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嘉燕可不是白給的,那耳朵也尖的很,一聽到山下有動靜立刻站了起來,她打開手電往山下荒野間的小道一照,隻見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人影正在往上走,這人光著腳丫,每走一步,身上的水都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就好像剛從水中走出來似的。
“閣下何人?速速站下!不許靠前!”佟四喜喊道。其他四個手下人立刻抄起了槍,槍口對準了山道盡頭那蓑衣人。
沒想到這人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不聽他們的警告繼續往上走,儼然是沒把眾人的槍放在眼裏。
“站住,再往前靠近一步別怪本姑娘不客氣開槍了!”佟嘉燕警告他道。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啊,太浮躁了,我說姑娘,你是誰家的孩子呀?怎地這般沒有家教?你們寄宿在老朽的草舍之中,卻要威脅我不要靠近?這是哪裏的道理?”聽聲音那是個老頭。
“你家?你是說這間茅草屋是你的?”
“怎麼?不是老朽的還是你的不成?哼!老朽每年夏季都會住在此地,日落而息日出漁獵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哪像你們這些人啊,整天喊打喊殺的!”老頭微微抬起頭,麵露不悅道。
佟嘉燕也不知那老頭所言是真是假,她也聽叔父曾說起過許多關於興安嶺那些狐仙精怪的故事,絲毫不敢大意,生怕這老者是什麼妖邪所幻化,趕緊帶著人橫在山口小路前不準他靠近。
“你說是你家就是你家了?有何證據呀?”她逼問道。
此時,蓑衣老者已經走到她麵前,他抬起頭來見佟嘉燕擋住了他的去路,晃了晃頭。“哎喲,我家便是我家,這……這還有王法嗎?難不成你們瞧上了老朽這荒野草屋不成嗎?哼!”
佟嘉燕不敢大意,說:“老人家,抱歉,不管這是不是你家,如果你不給我個說法,今夜就不許靠近!”她的語氣比剛才和善了許多。
“好吧好吧,我來問你,丫頭,屋中牆上可是曬著一張幹魚皮呀?那魚皮長約一丈,鱗如指甲,眼如珍珠,可是否?”
“你……你怎麼知道?”佟嘉燕驚道。
“廢話,那大魚是老朽前些年打的,那是通天嶺的黑魚怪,這大魚已有百年道行了!可不是眼如珍珠嗎?”
佟嘉燕一聽,敢情這真是人家的草屋,他們又不是強盜,至多給老頭點住宿費就是了,萬萬不能傷害人家,便趕緊讓手下人讓開去路,放那老人走了上來。
“老人家,您說那條魚是個魚精嗎?那您是怎麼打上來的?這麼說,您打魚的手段了得呀?”佟嘉燕跟在他身後,打聽著他的底細。
“哼哼……算你這個丫頭有些眼力,老朽跟你說,這多布庫爾河你看著表麵平緩,實際上,暗流之下的大魚巨蝦多了去了,那都是數百年的家夥喲,它們洗了極淵中的地氣兒得了道行,這一般人到了上遊若是碰到它們,那就是九死一生,你們呀,還是趁早回去吧,這嘎達不是你們能來的。”老頭一邊朝小木屋走,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