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到一刻鍾,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高大男子從府外走了進來,那男子沒有打傘,可身上衣服明明白澆透了,但走進屋中後,雨水竟然順著他的身體全都流到了地上,身上再度幹爽如初,一滴水都不剩下了。
秀才再抬眼去觀瞧大舅哥,這男子好生高大,不但如此,他身著一套金色錦袍,頭戴金冠,嘴上還留著兩撇八字胡,每一撇胡子都有一尺多長,拖拉在嘴角兩側,就跟水裏邊的大鯰魚似的。
酒席間不免多喝了幾杯,大舅哥就對他說:“妹夫與我妹妹的姻緣乃是上天注定,命裏該著嬌妻帶金銀入室,不過能不能受得住家中金銀還要靠你自己。”
他就問大舅哥此話何意。
“妹夫乃是一介文人,切記不可與人鬥氣,若你一年之內能太平無事,則一生無憂無掛!”
秀才喝多了,也沒太細聽,全當大舅哥酒後戲言,一覺睡到大天亮,再一睜眼,大舅哥早已人影無蹤。他問白氏大舅哥為何不多住幾日啊?
白氏說我這兄長平日裏很少與生人來往,昨日是思念與我故而不辭辛苦千裏來尋,見夫君是個好人,對我禮遇有加便放心而去了。至於下次何時來那可就說不準了。
“兄長昨夜可曾對相公說了什麼?”白氏問他。
“好像是囑咐我……這一年內不可與人鬥氣,若不然賠了夫人又折兵,金銀妻子一去不複返。”他揉了揉腦袋回憶說道。
“那全是家兄的酒後戲言,夫君不可全信,不過夫君乃是熟讀聖賢之人,這與人鬥氣一事還是要注意的,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此時正逢亂世,咱家富甲一方卻不知惹來多少人的紅眼,做事千萬要低調。”白氏囑咐他說。
這事過去大概有半年多的時間,秀才逐漸也就忘卻了,他憑借著那寶器九陽箋是生意越做越大,幾乎成為了當地赫赫有名的巨富!家中的田地從幾百畝變成了上千畝,府宅又返修擴建了一次,家裏邊光是家將就有上百號人。
不過好在這秀才人不壞,沒有忘本,是個十足的大善人,家鄉逢難總是少不了他捐獻的大把大把金銀。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他也會稍加照應。
有一日,一個以前的老鄰居求上了門,跪在他麵前說家老父病重無錢請郎中。秀才感念鄰裏舊情掏出十塊大洋遞給了他,說你快去救老太爺吧,這錢日後就不用還了,有什麼其他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剛好他說完這句話白氏從後宅走了過來,眼看著那老鄰居拿著十塊大洋走遠了,追都沒追上。
“夫君可是借了他錢財治病?”
“非也非也,此乃增!並非是借,記得當年我一貧如洗,沒有一頓飽餐時,是他們家把剩下的粗麵饅頭給了我,要不然我恐怕活不過。一飯之恩當千金為報,這區區十塊大洋又算得了什麼?”
白氏聽了後有喜有悲,喜的是丈夫有錢後依舊心性善良淳樸,沒有忘本。可他給誰錢都行,唯獨是不能給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