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這一劫,劉寡婦臉色嚇的慘白慘白的,癱軟在小木船裏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了。
“劉姐,沒事,你繼續呀!你不喊你兒子聽得到嗎?”無雙對她說道,他倒是沒太當回事。
跟曾經自己那一段段傳奇式的探險經曆比起來,剛才的確已經不算是啥大事了,不就是條大魚成精了嗎?對付大魚肯定是好過對付大粽子。
“對對對,我家狗蛋現在還在等我呢,我不能停,我不能害怕。”作為一個普通人,她內心承受了極大的恐懼,但作為一個母親,她又不得不立刻戰勝恐懼,現在除了她意外沒人能救兒子。
“狗蛋,跟娘回家了……”她的喊聲明顯是在顫抖著。
小木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黃河水中隨風而飄,眼前的這片水域別說是無雙那咻了,就連常年在水上打魚的漁民恐怕都沒來過,小船是被河風吹來的,但飄的速度可比柴油漁船還快,這片水域十分神秘,十分安靜,水上連一絲水波紋也沒有,四周黑漆漆的,天上也沒有任何水鳥,隻是掛著個斜月牙,還能證明,他們沒有駛出人間的範圍。
“咻,咱們走出多久了?”無雙問那咻。
“三個多小時了吧,算起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那咻答道。“就隻剩最後一遝子冥幣了。”
“你看,這片水域十分寬闊,根本不見兩岸的黃土高坡,若是普通人來撈屍肯定尋不到這裏,這應該是逆流而上的,杜伯可以呀,問水的本領名不虛傳。”
“嗯,這些江湖老手藝人的本領的確了得,不過可惜了,我看他死後這問水的手藝恐怕也要失傳了。”那咻搭話說道。
二人一邊聊天打發著最後的時光,無雙一邊就零零散散地把手中最後那遝冥幣全都拋向了空中。說來也怪了,就在冥幣燒成的紙灰落在水麵上的那一刻,小木船奇跡般的停了下來。
這地方可真是前不著村後不找地兒,一般說來,溺水的屍體都會順流而下,飄到下遊的礁石岸邊,或者是被水下的暗灘掛住,怎麼會逆流而上飄到這裏呢?
無雙看了看那咻,那咻點了點頭,然後把杜伯準備好的那張漁網拿在手中,嘩地下撒入船尾水中。
“多撈幾下,多撈幾下!”當媽的誰不關心自己兒子呀,生怕第一手網打不上來。
“您別激動,先坐下來,咱就按杜伯說的去辦好不好?接下來你就聽我們的準保沒錯。不過您心裏可得有點準備,畢竟這孩子落水都好幾個小時了,按理來說,正常人可沒有活著的希望了,我們盡量一試,能不能打上來,打上來後能不能是活的,那就要看你狗蛋自己的造化了。”無雙伸手拽了拽那漁網的上端,然後皺了下眉頭,漁網裏一點重量感都沒有,網裏邊恐怕連條小魚也沒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