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盒煙還挺有效果,看來回去還得讓陸昊天多給他弄幾條。其實不是人家貪圖他這一盒煙,而是山裏人實在,人家是被這幾個孩子的孝心打動了,真以為他們的親人溺水了呢。
老漢帶著幾個年輕人,順著一道黃土高坡往裏走,山上到處是黃土,幾乎寸草不生,滴水沒有,地上裂出一道道裂紋,好似老人臉上的皺褶。很難想象在這種環境下一個不惑之年的老人是如何生活下去的,不過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西北人不僅活的不錯,而且壽命還長呢。
都走了二十多裏的山路了,依舊沒見前邊有啥人家的樣子,到處都是淒涼的黃土高坡,別說人了,連牛羊也沒見著一隻。
“這麼遠?這裏邊有屯子嗎?”無雙問老漢。
“沒有,沒有,啥都沒有,就他老哥自己,平時啊,我沒事放羊經過那兒就跟他喝幾盅酒,說幾句話,要不然,老杜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讓人心疼。”
無雙又問:“上幾天不是下了一場大雨嗎?怎麼這附近的土地還是這般幹枯寸草不生?”
老漢答說這應該與杜伯有關,自從他從岸邊搬到了這片黃土高坡上後,這裏就滴水不沾了,以前還有幾乎住在窯洞裏的,後來大夥都埋怨他說是他觸怒了黃河大王,全都搬走了。反正啊,你們年輕人不信鬼神,我說了也白說,不過隻要有老杜在,這附近就沒有一滴雨,你們說邪不邪?
無雙心中暗想,恐怕這杜伯不是被黃河大王所詛咒,而是他乃是命中多水之人,因為常年在黃河中忙碌,把命裏的水都用完了,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到了,就是那個窯洞。”老漢手指著前邊不遠處一個山崗子下,靠著那山崗子有個挺大的窯洞,窯洞前蓋了個小院。
別看這窯洞靠山而挖,距離黃河岸邊較遠,可院子裏卻是曬的都是漁網,漁具。看得出杜伯對黃河的感情深厚,這麼大歲數還是忘不了自己的老本行。
“老杜?老杜?在家嗎?我來看你了。”西北人嗓門又大又細,喊出來話就跟唱歌一樣,別有一番韻味。
窯洞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隻見從黑乎乎的窯洞裏走出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這老頭一頭的白發,身上皮膚黝黑黝黑的,形成了鮮明對比,老頭雙眼炯炯有神,可絲毫看不出老態龍鍾的樣子。
他身著一套緊身的魚皮衣服,這炎炎烈日下一滴汗珠都不出。他就是問水人杜伯。
“你這老東西,大白天的咋穿這身啊?”
杜伯一點笑容也沒有,反倒是一臉的責備之情。“哼!你這個回回,我好心每次招待你喝酒,你今日卻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你還有良心沒有了?”
“啥?啥麻煩?我這還沒開口呢,你就知道我找你有事啊?怎麼著,陪你喝了這麼多年酒,就不行我開口求你一次?是這些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