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無雙擦去淚水。
“吉時已到!跪!”劉麻子大喊一聲,一百多號人齊齊跪倒在通往功耀祠的鬆花石台階上左右分開。
無雙手拿祭文,一步步走上,站在功耀祠前,麵對著群盜,高聲朗讀,稱讚了先祖吳功耀偉大的傳奇生涯,然後接過了劉麻子遞過來的香,一步步走進殘破不堪的功耀祠,雙膝跪下點燃,插進香爐。
這時,他發現前幾日剛剛被兄弟們打掃過的功耀祠內好像有人來過,香爐中有一層香灰,他用手一摸,香灰還是熱的呢,這說明剛才有人祭祀完吳功耀沒多久。會是誰呢?二姥爺馬四海嘛?不可能呀,依照慣例,就算他老人家來祭拜也得是跟自己一起來才符合規矩的,二姥爺不可能不懂。
輕輕抽動鼻子,他隱約在功耀祠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胭脂香,那胭脂很特別,不像是普通女孩子用的化妝品,也不像是藍彩蝶紅絹門研製出的特殊香薰。這香味好像似曾相識在哪裏嗅到過。
無雙猛地站起身來站在山頂左顧右盼著,那人應該沒走遠,也許就是與他們前後腳的功夫。可葫蘆山上除了一股股陰涼的風外什麼都沒有。
“爺兒?您……您快跪下,禮還沒成呢!”劉麻子一看不對勁兒,趕緊衝上來小聲提醒他。
“麻子叔,立刻派人搜山,有人來祭拜過我太姥爺了,就在咱們腳前。”無雙說。
“有人祭拜師爺不也挺好的嘛?”
“我懷疑是……是我太姥!”無雙小聲說。
“不可能,要是七姑娘還活著的話,少說得有一百來歲了,這怎麼可能呢?您別多想了,這麼多兄弟在呢,別讓人家說閑話。”
他無奈,重新跪了下來,把那張祭文扔進了火盆裏。然後依照每年祭祖的習慣,親自為太姥爺吳功耀的泥塑披上了紅鬥篷。
因為東北盜門有拜五仙的習慣,所以在功耀祠內除了吳功耀的泥塑外,四周要擺著五仙的神像。按照舊禮,每次祭祖,在任當家人都要親自用毛筆為五仙重新點睛上色,這是最後一道程序也是最重要的程序。
無雙拿著毛筆先是走到了狐仙像前,可他發現狐仙像的眼珠上的墨跡竟然還沒有幹。他依次去看,五仙,無座神像全部有人剛剛為他們墨跡點睛了。
如果說有人提前來祭拜吳功耀這也好理解,當年耀公乃是東北屈指可數的頭號大人物,承蒙他恩德的百姓不再少數,可能有些還念著他的恩讓後人每年這個日子來祭奠恩人。但為五仙點睛這道程序外人可不知道了,就連那些剛剛拜入盜門十年二十年的新人也不知道,隻有無雙和幾位老輩人才記得。
也就是說明剛剛來祭祀吳功耀的那位輩分至少是盜門第三代,劉麻子和馬二爺這輩兒的,這輩兒的高人幾乎現在全部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