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位於中國最北端的邊陲小城滿洲裏市一百公裏外的一處隱蔽機場,軍用雞皮車載著三人繼續向北開去。再往前走便是被當地稱作三不管的一處敏感地帶了,這地方處於中蒙俄三國交界處,一邊是東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另一邊是蒙古國,北方就是俄羅斯的極寒地帶西伯利亞冰原。
視野範圍內,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雪原,一個月前這裏還是天蒼蒼野茫茫的遼闊大草原,而進入了11月後,幾股冷空氣席卷而來,讓西伯利亞以南的這片遼闊的大草原蓋上了厚厚的雪白被褥。
越野車又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無法前行了,並不是這裏沒有路,草原上隻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路,但現在雪太厚了,已過半米,越野車的性能已到極限。
“對不起三位,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你們一路往北走,前邊再走一會兒就是國界線,穿過國界線會看到牧民們留在草原上歇腳的一個蒙古包,那裏就是你們與俄羅斯人接洽的地點,他們會在三日後到達。”司機說。
東北人行動嚴冬的寒冷有一句話叫“嘎巴冷!”這地方就是如此,在最北端的興安嶺或者呼倫貝爾區域裏,入夜後隨著一股股冷空氣從西伯利亞吹來,溫度甚至可以達到零下四十多度,人出門時渾身上下不能露肉,除了一雙眼睛,沒走幾步呢,眼睛上下的眼睫毛就都是一層冰霜。
這絲毫不誇張,無雙帶著兩個女孩子從車上走下來,立刻就吃了一肚子西北風,來了個透心涼。腳踩下去,厚厚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幸好提前有準備,都穿著防寒的冬裝和軍大衣。
馬丫從小就生活在興安嶺裏,興安嶺的天氣不比這裏強多少,她早已習慣了嚴寒。她攙著藍彩蝶,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雪原中走去。
“哥,我覺得他們玩你呢吧?就算是小日本是不是也得對咱們禮待有加呀?你看看這些老毛子,把咱們這就扔到雪原裏不管了?還說什麼讓咱們幫忙協助,有這麼幫忙的嘛?”馬丫不忍情郎受罪,嘴裏不停地為他打抱不平。
“嗬嗬……少說兩句吧,我給你們兩個姑娘打個預防針,這還隻是個開始,穿過國境線那邊可就是真正的西伯利亞冰原了,那邊的條件要比現在惡劣許多,咱們還有的是罪要遭呢。”無雙並不樂觀。
厚厚的白雪,一腳踩下去都會發出吱嘎嘎的聲音,在南方人眼中是一種美景,但在當地牧民心裏,雪原就好似是惡魔藏身的冰窟一樣可怖。幾乎每一股西伯利亞冷空氣的到來都會讓成千上百的牛羊丟掉性命,在這種天氣裏,要麼就搬回市裏住,要麼就像蛇一樣冬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