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串細微的腳步聲把他從夢境中牽引回現實世界,他睜開眼睛一瞧,四周黑漆漆的,破廟裏的火堆已經滅了,不知什麼時候,四個年輕人都趴在麻將桌上睡著了。他正打算起身離開,卻見從破廟門外走進來一個黑影。
借著月光無雙清楚的看見那黑影正是前幾日在薑哥家遇到的那個胖子,那胖子鬼鬼祟祟地看了看,確認幾個年輕人都睡熟了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了破廟。
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從麵相上觀察,他跟死人也差不多了,無雙懷疑他現在的生命形式到底是人還是屍,不過做他這種勾當的人喪盡天良跟鬼也沒什麼兩樣。
那胖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麻將桌前,用一條帕子在幾個年輕人麵前一抖,立刻帕子裏散出一股淡淡的香味,無雙趕緊捂住鼻子,他知道那是麻醉藥粉,他是怕幾個年輕人沒睡熟。
以前我們東北的老人嚇唬孩子時常說:別哭了啊,再哭就讓外邊拍花子的把你領走。
為啥說領走呢?這就要從這種江湖失傳的麻醉粉說起了,這種香粉配方很特殊,連盜門中都沒有記載。它可邪乎了,不但可以讓人短暫麻痹神經,而且如果下藥的人手段老道的話,甚至還可以控製人的思維,隻要你聞上一下那香味,人家牽著你的手你就得乖乖跟人家走,人家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因為它的味道很像花香,所以老人們也管這樣的人販子叫拍花的。
無雙背靠在牆後露出一隻眼睛緊盯著那胖子的一舉一動,但那花粉的香氣還在,他始終不敢使勁兒呼吸,一直用手捂著鼻子。
胖子徑直走向江中飄上來的銅棺,原本那是一口青銅棺材,因為在江底受泥沙水流侵襲已有上百年,所以表麵才長了這麼一層黑繡。
奇怪,他怎麼知道這裏有口棺材?他要這棺材幹嘛?這跟盜命有什麼關聯嘛?還是他想得到棺材裏的東西?可鑰匙現在在我手裏,他怎麼開棺材?怎麼拿走?無雙好奇地繼續偷窺著他。
他圍著青銅棺材轉了幾圈,把腦袋湊近鑰匙孔嗅了嗅,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根細鐵絲還是捅鑰匙孔,可這古老的鎖頭可不是一般小賊隨便拿根鐵絲就能捅開的,別說他了,估計無雙現在拿出玄鐵扣也弄不開。
不知不覺的,天上又飄下來零零散散的雪花,這陣雪下的很邪門,天頂上一朵雲彩都沒有,皎潔的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那陰涼的雪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飄灑下來,仿佛是老天爺在警告著無知的世人不要惹禍上身。
胖子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從那口棺材前退後幾步警覺地看著廟門方向。難道他發現他了?
嗯?無雙隱隱地在空氣中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那是曾經自己夢中與小金花纏綿的氣息,可惜那不是金花。
那條巨大的白皮莽仙從外邊探出頭來,不停地用蛇芯子捕捉著破廟裏的氣味,它身後被無雙砍去的斷尾傷口已經漸漸愈合了,不過還是短了半截,趴在地上的樣子很滑稽,偶爾還會重心不穩向一側倒。無雙屏住呼吸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