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看似並沒有什麼關聯的線索錯綜在一個點上,無雙掏出一根煙背靠著老樹,眯著眼睛緊盯著那具屍體陷入了冥想。
“老鐵,不是我說啊,你姥爺也算是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一輩子了,可怎麼臨了臨了糊塗了呢?明知道興安嶺地縫子和老金溝礦坑是險境,可他隻囑咐你不許來,卻還是把那張俄國人的地圖留給了你,就你這倔脾氣老爺子能不知道?我看他是真糊塗了。”陸昊天有一句每一句地搭嘴道。
無雙笑了笑,把香煙撚滅說:“嗬嗬……不是我姥爺糊塗了,他是太聰明了,都眼看要咽氣的人了依舊防著那群歹人呢。我告訴你吧,他的意思是讓我重走物探隊的路,尋找他們此行沒有解開的秘密。相信他們已經距離真相不遠了,而且也已經把老金溝礦坑中隱匿的危險排除了,要不他不會放心讓我來的。臨終前他說的那些都是反話,當時病房裏人多眼雜,他是說給外人聽的。”
“啊,你這麼說就能對上了,怪不得老爺子臨終前給你講起那段民國往事呢,敢情是故意要引起你的好奇心。”
“老金溝?對對對,我爺爺那天臨走前嘴裏也嘀咕著這個地方。”馬丫附和道。
三個人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地是老金溝也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別說是他們三個孩子了,就算是當年的盜門魁首吳功耀帶著三個徒弟也是對老金溝古墓中那類似肉靈芝太歲的玩應心有餘悸。
那白毛黃皮子顯得比他們三個還著急,見野狗被趕走了從樹上蹦下來徑直又朝嶺子深處跑去了。三人也來不及商量,趕緊跟了上去。
夜越來越深,林子裏的路越行越難,甚至這已經不再是標準意義上的“路”。陸昊天在前邊一邊伸手撫平高至腰間的荒草,一邊用樹杈子探路。三人的心崩的緊緊地,哪怕是草叢裏一點點異動都會引得他們心跳不已。
眼看已到午夜時分,這一路上雖然泥濘難行,好在沒有碰到什麼大型猛獸。現在就算再讓三人回頭恐怕已經沒人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茫茫興安嶺林海,讓三個年輕人越陷越深,它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黑暗漩渦一樣逐漸吞噬著三人的毅力。
“哥,我們不能再走了,你看看前邊那道山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下邊就是我爺爺經常說的斬龍嶺。那地方是隻進不出,從古至今就沒聽說過有幾個人能活著從裏邊出來的。”馬丫停下腳步說。
無雙又把那張地圖拿出來反複對照了下,他發現斬龍嶺恰好橫在多布庫爾河和伊勒呼裏山之間,是此行的必經之路,想去伊勒呼裏山就必須翻越這道山梁。
眼前的地勢有些低窪,幾公裏外就是美麗的多布庫爾河,兩岸灌木蒼翠鳥語花香。三個年輕人無心享受這獨特的大自然風光,是否要繼續前行都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