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還好說,可入了夜後屯子裏淨的可怕,耳邊盡是蟲鳴鳥叫,甚至可以隱約聽到嶺子裏的狼淒涼的吼叫。陸昊天百無聊賴地鼓弄著老式電匣子,聽著裏邊烏啦哇啦的刺耳信號聲竟找不到一個中文台。
“太沒意思了,早知道這樣哥們可不陪你來遭這份罪。”
“想走沒人攔著你。”無雙並不買賬。
“得了,哥們就怕一個人走山路再碰上啥不幹淨的東西。老鐵,你姥爺留給你那個瞎子你不是帶來了嗎?正好沒事,打開讓我也開開眼界唄?”
陸昊天是無雙的好兄弟,性子直,並非什麼十惡不赦之徒,所以在好兄弟麵前他沒有任何隱瞞的,索性從旅行包中拿出了那祖傳的匣子扔給了他。
陸昊天抽開匣子蓋,裏邊赫然出現一本泛黃的古籍“千機詭盜”。沒想到陸昊天這小子壓根就對這本盜門古籍不感興趣隨手扔到了一旁。匣子底部用一層金絲絨墊著,他用手敲了敲,發現回音空洞,好似內裏還有夾層。
“老鐵,下邊還有東西。”他揭開那層金絲絨一看,這匣子底部夾層中竟然還規規整整地藏著一張地圖。
無雙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手奪了過來舉在頭頂仔細觀瞧。“這……這難道就是我姥爺臨終前講起的那段民國往事中的地圖?”他心裏暗罵這小子手咋這麼快?表麵上還得裝作驚訝之情。
陸昊天也從無雙嘴裏聽過那個段子,問道:“是不是就是那個……那個……金什麼輝手裏那張?”
“金壁輝,對,一定就是那張。上幾天我曾專門查閱了近代史的史書,你猜那個女扮男裝的二鬼子金壁輝是誰?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日本間諜川島芳子的化名呀!”
二人在屋裏一驚一乍的,把東屋本已睡下的馬丫也引了過來,馬丫別看沒念過書,可從小爺爺馬四海就把他這一身本領傳授給了孫女,憋寶一脈的傳人豈有不識字的道理?她坐在炕沿上看著那張俄國軍用地圖上標記的線路撓了兩下精致的小臉蛋像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靠,你這料爆的太猛了!你是說當年你太姥爺吳功耀好懸沒按住川島芳子?怪不得那小娘們那麼厲害了。”陸昊天咋咋呼呼道。
“嗯,世事難料啊,川島芳子是日本侵華時的一顆重要棋子,一二八事件,九一八事件,皇姑屯事件,都有她的份。可惜了,要是當初太姥爺一槍崩了她興許小日本也沒有那麼囂張。你們說川島芳子是如何得來這張俄國人地圖的呢?地圖上重點標記的那個紅圈又是什麼地方?”
一直沉默良久的馬丫說話了。“我知道,哥你看,這裏……這條虛線的節點就是我們黑龍屯,虛線一直順著黑龍屯延伸進興安嶺中,這條藍色的縱貫線是多布庫爾河,過了多布庫爾河就是伊勒呼裏雪山,他標注的這個紅色區域就在伊勒呼裏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