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雅冷笑一聲,蔡家小兒才多大點年紀?他心裏怎麼想的,尤小雅又豈會不知道?因此說完這話之後,她又在心裏補了一句:都不怕老先生從地裏爬出來罵死你!
果然,尤小雅這話一出,旁邊被她坦然而冷冽的眼神瞥過的那些看好戲,並且有意推波助瀾的人,頓時都鴉雀無聲了。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婦人!”那蔡家小兒冷哼了一聲,眼底一絲陰狠逝過。
“本夫人不過是用正確的渠道為自己正名就被說成是牙尖嘴利,且不知這樣的規矩是我齊周朝所定的呢?還是蔡家公子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兒說了算的呢?
若是後者,這當真滑了天下一大稽呢,而咱們齊周朝花了眾多銀兩供養的翰林大學士,不也成了你口中不堪的牙尖之人?”
尤小雅想到先前就她說話風格上頭曾被朱子煜調侃過,說她這一個人的嘴皮子能夠抵得上半個翰林院,當然在尤小雅的印象裏古代的‘翰林院’隻是個做學問的地方,裏麵的人大多都是酸腐味極重的各種太學夫子,跟嘴皮子有什麼關係?
不過後來她知道,如今這齊周朝的翰林院,跟她印象中理解的翰林院有些不太一樣,這一群人平日裏除了做一些學問以外,更多的是研究一種‘博弈’的功夫,而這種功夫說白了就是講道理。
一堆一堆的道理,不管怎麼說,隻要能讓對方閉嘴,讓對方認輸,繼而讓自家的觀點得到認可並施行,那你就成功了。而尤小雅似乎總有能夠讓人閉嘴的特異功能。
如今尤小雅那一個咄咄逼人,那一個不屑一顧,大有將小問題瞬間升級到國家道義的趨勢,而這樣一個極端的對比,簡直秒秒鍾讓跟她對著幹的人屍骨無存,而這蔡家小兒擺明了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例子。
當然,待尤小雅這話音落下的時候,周圍的雅雀無聲如今更是升上了一定的高度,變成了針落可聞,就算遠處依舊人聲鼎沸,爆竹聲聲,至少她們這一處是極其安靜的,確實是安靜的。
尤小雅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對於蔡家那小兒究竟會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但算了算時間,這該來的人也該來了,所以就算那小子心裏動了邪念,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量他也做不出什麼事情,當然就算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她也是不會怕他的。
當然,如果他真的動手的話……
尤小雅瞧著蔡家小兒給自己氣的大牙都不曉得咬碎了多少顆,而跟著他來的那些仆從則是在他不算多麼精明的示意下緩緩沒入了人群當中。
看那趨勢,似乎是想要從背後偷襲她們,畢竟明著他拿她沒法子,暗地裏想要下手的話,機會還是很多的,但是他當真覺得她尤小雅是個睜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