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去？”這時候尤小雅從裏間出來，肩上披了一件長棉衣。
“夫人”何媽媽往後退開半步，晉遠江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怎麼？”見晉遠江愣怔的看著自己，尤小雅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遠冬睡了嗎？”晉遠江看了一眼本就看不到裏間的那處門簾。
“睡了”尤小雅頓了頓，見晉遠江一副有什麼話要說的模樣，尤小雅率先朝沙發那處走了去，“坐吧。”
晉遠江看著尤小雅的舉動，愣了一下也是跟了過去，何媽媽見娘兒倆似乎是有話要說，便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外間一直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傳來，畢竟是除夕嘛，煙火炮仗定然都是少不了的。
“這樣的除夕夜還是頭一次過。”屋內的安靜在尤小雅將身上的棉襖褪下來搭在腿上的時候，被晉遠江的聲音打破了。
尤小雅抬頭看向他，並沒有說什麼。
從尤小丫的記憶裏，尤小雅知道，古代的年，尤其是在晉家這樣的大家院戶裏，規矩多，等級分明，想要放肆的玩耍，幾乎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晉遠江兄妹幾人身份尷尬的孩子，那就隻能是看著人放肆，和羨慕別人的立場了。
像今次這樣被人重視被人嗬護的時候，怕是真沒有幾次的，畢竟晉尚文就算是他們的父親，可作為一個不受寵又沒啥能力的庶出老爺，他能給晉遠江兄妹幾人的更多的也隻是無奈。
所以這種在眾人看來尤為平常的除夕夜，在他們看來，卻是彌足珍貴的。
“.我想遠冬和媛媛應該也覺得很開心才是。”晉遠冬看尤小雅依舊如往常那樣平平靜靜的模樣，接著又道。
“你們開心就好。”以為晉遠江還要說什麼，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吱聲，所以尤小雅才接了一句。
“那明年的除夕你還會跟我們一起的對吧？”晉遠江似乎隻是在等尤小雅開口那樣。
“不知道”尤小雅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清晰而又明亮。她大致已經猜到了晉遠江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了。
聽她如此平靜，如同沒事人一樣的說著這樣的話，晉遠江似乎有些生氣，不過還是極快就將那衝脫出去的暴躁斂了下去。“那你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看著這樣的晉遠江，尤小雅心裏飛速逝過一絲愧疚和罪惡感，就像是自己背叛了他們那樣，但……
“及時行樂不好嗎？”雖然有那麼一絲的愧疚，可是尤小雅畢竟不是那種心思極善的人，所以很快就將這一茬兒給拋到了腦後。
“……所以我們在你看來，不過是及時行樂的一個道具？”晉遠江看著尤小雅，好像隻要她承認了，他就能有理由厭棄她，討厭她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