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沒少費功夫想進這裏來,如今我不過是如他之願罷了。”戚寅郎話雖是說了,聽的人卻是一頭霧水。
“古樹的陣法不是那麼容易被他們破掉的,可是屬下還是不明白,公子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似乎是下了多大的決心,貞兒再次表明了自己的質疑。
“本公子的做法,何時輪到貞兒來插嘴了?”默了一會兒之後,戚寅郎笑的溫和的轉身看向了小貞,隻是他那不輕不淺的笑意在這燦爛的陽光之下,莫名地閃耀出了一絲斜惑與寒意。
“貞兒知罪!還請公子責罰!”眨眼的功夫貞兒表示跪到了戚寅郎的麵前,小小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下投出了一片淺淡的黑影。而那黑影在短暫的一瞬裏,似乎蔓延出了一陣恐怖的顫栗……
“知錯就好,去‘涅’裏麵壁思過吧。”
“多謝公子!”得到戚寅郎的指示,小貞心裏微微一顫,應聲的同時,眨眼便是沒了蹤跡。
戚寅郎在原處站了一瞬,臉上的笑容依舊,隻那唇角上翹的弧度裏少了一縷慣有的如沐春風,多了一絲不明所以的邪肆惑人,正如換了一個人,卻又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呐呐,還真是不好解釋啊!
等小貞這事兒搞定,就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戚寅郎讓人準備的是一大桌豐盛到都不曉得該怎麼解說的菜。
吃飯的時候,戚寅郎也依舊是個完美到沒可挑剔的大家貴公子,拿尤小雅的話來說就是,吃飯也是個藝術活兒,而戚寅郎正是個藝術家。
飯後尤小雅幾次三番的要表明自己的來意,卻不想都被戚寅郎或者其他什麼事情毫無違和感的岔開了話題,以至於她的意思根本就沒有完整的被她表達過。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憋屈已經到達了一個界限,但作為一個客人,她是沒理由在別人家裏爆發的。所以這時候隻能忍了,不過忍著忍著她就想到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尤小雅從來都沒想過要自我滅亡,所以他選擇了爆發。
“戚公子稍等一下。”對於戚寅郎心血來潮邀她下一局上次未曾下完的象棋,尤小雅適時的打斷了他。
“嗯?”
“這次我除了是來看望小公子和感謝大公子以外,其實還有一件事……”
“大哥!大哥真的,真的這個磁……”
“閉嘴!”對於自己話還沒說完戚流年又興致勃勃的衝出來這件事,尤小雅實在是煩透了,所以忍不住就爆喝了一聲,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是來同你商量收購或者說吞並陳員外鋪子的事情的,戚公子不妨考慮考慮?”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尤小雅心裏一下就暢快多了。
“……磁石真的指到北、北方了……”
戚流年被尤小雅吼的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這時候手裏捧著一個光滑的漆盤,上麵放著一根小拇指大小的,粗糙成型的黑色石條,那石條有一頭被點上了朱墨,如今任由戚寅郎如何移動,那紅色的一端都毫無疑問的指著一個方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