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這個思路是否是正確的,尤小雅任由自己的第六感和大開的腦洞如解扣一般構造出了一個被她嚴謹思想所勾勒出來的事情原委。
隻是這樣由重重疑惑建樹起的東西,她也不曉得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客觀,又有多少是自己跑偏臆想出來的,但她能肯定的是,北目寨的那個‘顧大嫂’她對她並沒有敵意,而且或許她是她認識的人。
認識的人……
“夫人休息了嗎?”就在尤小雅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的時候,她船艙外傳過了一個溫雅的聲音來,是戚寅郎。
“戚公子有什麼事嗎?”尤小雅收起原本懶散靠在榻子上的動作,緩身坐起之後才平靜的問了一句。
“無事,隻是時辰快至酉時,船上備了些膳食,在下給夫人送了一些過來。”戚寅郎的聲音至始至終都溫雅漫漫,絲絲笑意恰到好處,讓聽的人轉眼間便是整個心思都放鬆了下來。
尤小雅拉開船艙,門口,戚寅郎雙手托了一個木製托盤,盤上放著一碗散發著幽幽香氣的糜肉粥,和兩碟時下的青蔬果菜,簡單的搭配卻有種引人食欲的快感。
如今戚寅郎換了一身衣裳,渾身的氣質依舊溫文爾雅,俊逸的麵容柔和的表情,莫名地尤小雅覺得這時候的戚寅郎與先前的那個,似乎又有那麼些地不太一樣,但具體不一樣在哪裏,這時候的她卻是沒辦法明白清楚的。
“多謝”尤小雅微微一笑,接過了戚寅郎手上的托盤。隻是在接過托盤的時候,她眼尖的瞥見了他手指上的斑駁傷痕,明明是細致溫白如玉般的手指,卻突兀的多了幾許灼燙的痕跡,這讓人很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公子的手怎麼了?”
尤小雅將目光從他的手上抬起,卻一不小心撞進了一泓柔和的瀲灩波光裏,她平靜地看著戚寅郎因為她忽然抬頭的舉動而微微局促的動作,有些不太明白,但心裏的疑惑又忍不住,所以語氣相較於平靜稍顯出了一些不解的朝他問道。
“沒什麼。”因著尤小雅這個問題,戚寅郎怔了怔神,往後稍稍退了一步,順帶將手收進了微垂的袖子裏。
“興許是我看錯了。”尤小雅也不曉得為何戚寅郎明明受傷了卻還要故意隱瞞,但既然他不願意多說,那她也就不問。
“……”戚寅郎覺得,如尤小雅這般聰慧的女子,應該是能明白他這是怎麼弄成了這樣的,但天曉得,尤小雅那種從頭到尾都坦然的神情,有那麼一瞬,其實是讓他深深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挫敗感的。
那是一種讓人無奈的,打心底裏覺得無計可施的感覺。
河風那個吹,戚寅郎站在尤小雅的船艙外頭,尤小雅端著托盤站在船艙裏頭,兩人一個坦然,一個淡然,兩兩相望了一會兒之後,尤小雅靜靜開口:“公子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沒有”戚寅郎覺得,這個女人著實是特別的,難道這時候她不該問他一句,他吃了沒有嗎?不該請他一起共進晚餐的嗎?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