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尤小雅覺得晉遠江特別好玩,因為每次他都一副講大道理的模樣指摘她這做的不對,那做得不對,但每次都因為她不吃這套,而把他氣得渾身冒煙,雖然尤小雅沒有專氣小孩兒為樂的樂趣,但每次見著晉遠江吃癟,她就心頭歡樂。
例如這次,他說她不顧晉家顏麵一路上都跟一村婦一樣,尤小雅瞥了他一眼,冷冷說了一句,她可沒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就是一個俗氣的小婦人,她管別人怎麼看她,再說了,丟臉是丟她的臉,他跟著急什麼急?
頓時晉遠江就氣的炸了毛,但又是你你你的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他又說尤小雅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麼沒皮沒臉的脫了鞋襪挽了褲腳朝水裏去踩,說的那才叫一個義憤填膺呐。
當然尤小雅的回答平常卻又異常合理,她說:我腦子又沒被豬撞過,明知道穿著鞋不挽褲腳下水會打濕鞋襪褲腿,我還那麼做,不真就進水了嗎?
這話一出,堵的晉遠江半響半響的發愣,看的尤小雅心頭直犯樂,這小子,小小年紀學的跟一古板的小大人一樣,他也不嫌累的慌。
之後尤小雅也沒那閑心再擠兌晉遠江,累了一天,她也乏累得很,便是閉了眼睛靠在馬車壁上養起了神來。
不過過了一陣之後,晉遠江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你昨天去了鎮上和中壢縣?”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尤小雅眼皮也沒抬。
“你帶著朱子煜去做什麼?”晉遠江的問題問的滿是責備的意思。
“我說晉遠江,你小小年紀,你腦子裏整天都裝了些什麼?再說了我帶誰去是我的自由,做什麼也是我的自由,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想做什麼?而且,能做什麼?”
尤小雅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有些昏暗的車廂裏流光微攢,說話的語氣雖是平靜,但卻是毫不客氣。
“你別忘了,你是我爹娶進門的女人,你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晉遠江這回也是被尤小雅氣著了,但氣歸氣,這回他還是有話要說的。
“少拿你爹嚇唬我。”尤小雅頓時無語,這些東西,先別說她沒想過,就算是想過,隻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她都懶得顧及那麼多的。
況且晉遠江說的這個理由,如果是針對真正的尤小丫,那或許妥妥地都是有用,但對於她尤小雅,她隻想說,這與她屁不相幹好吧!
“你、你就這麼——”晉遠江沒想到尤小雅竟然連道義倫理都一派的不屑一顧,頓時瞪眼。
“你爹都死了,按照世俗常理,我頂多為他守個三年的孝,三年後我想幹嘛幹嘛,你們晉家管得著嗎?再說了,誰規定這世上的寡婦就隻能一輩子守寡?”
尤小雅完全是站在這個世界的倫理觀來說的,不然她怕她說出真實的想法,晉遠江會當場給氣的吐了血,畢竟她又不是真正的尤小丫,她用得著給一個陌生男人守三年的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