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來的時候,那小鱔魚咬著尤小雅的指頭,老半天都沒舍得鬆口,最後是尤小雅憋了半天,哇一聲哭出來的時候,那鱔魚才像是被嚇了一跳趕緊鬆了口,看著泥巴和鮮血糊成一團的手指,尤小雅哭的簡直昏天黑地。
最後還被一起偷跑出去的一個男孩子一下捂住了嘴巴,小聲跟她耳邊叮囑她說哭大聲會把其他鱔魚嚇跑,他們今晚就白折騰了,到此尤小雅用還算幹淨的手臂抹了抹眼淚和臉上的泥,硬生生把哭聲都吞到了肚子。
不過最後那些男生因為尤小雅受傷了,就沒讓她再下田,隻讓她在岸上幫他們看著竹簍子,等回家的時候,那些小夥伴好似為了安慰她受傷的手指,一人分了好幾條自家的成果給她,雖然那都是他們抓住的鱔魚裏頭個頭最小的。
但那時候年紀小挺單純,就這樣就高興的沒天沒地,連手指被咬下了一塊肉都給拋到了腦後,如果不是回到家要洗臉,還壓根兒就發現不了用泥巴包成了一個泥雕的無名指。
據說用泥巴止血那是農村的土方法,但最後的結果是,那根無名指從此少了一塊肉,而且那塊肉一直沒能長的起來。
“鱔魚和泥鰍?就是用來吃的那個嗎?”晉媛媛聽著尤小雅這樣一說,頓時眼前一亮。
“……沒錯。”對於晉媛媛三句話不離吃的這個性子,尤小雅表示還真是有點不曉得怎麼接話的。
“那娘親,我們買一個這個好不好?”晉媛媛眨巴了眼睛,滿眼的期待。
“你想去捉泥鰍?”尤小雅看著小家夥問。
“嗯!”晉媛媛點頭如搗蒜。
“那就拿幾個吧,正好明日到鄉下去,找的到合適的地方,去玩一下也不錯。”尤小雅向來支持勞逸結合,認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該學習工作的時候就學習工作,該玩的時候就好生的玩,當然前提是每件事情都要做出個結果,不然的話活該玩不好,學不好。
“好哇好哇!”晉媛媛高興的不得了,整個小臉兒笑的酒窩都快甜出蜜了。
隨後幾人就由尤小雅跟晉媛媛在前頭開路,雪兒和小豆子在兩人周圍隨時候命,而朱子煜則是包攬了拎東西這一無比耀眼而又艱巨的任務,扛著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橫穿了中壢縣北門兒,逛遍了曲折的大街小巷。
為此,他表示,他活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一遭給人當成小廝來用,也是第一遭這樣的丟臉,更是第一遭被一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擺布成這個樣子而莫名其妙的來不及反駁……
大概一個時辰後,尤小雅領著一行人終於算是逛到了賴掌櫃的鋪子。進去的時候,鋪子裏依舊有客人在選布料,賴掌櫃站在櫃台後麵在劈啪的敲著算盤,速度不快,但看得出來,他眼角眉梢其實是帶著喜慶顏色的。
見著尤小雅她們進來,鋪子裏另一個正在整理布料的小廝趕忙地笑著朝她們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