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看不過去倒不是因為劉掌櫃糾結的難受,而是因為尤小雅眸子裏快要掩飾不住的那麼一絲不耐,天曉得這女人咋滴就這樣的直性兒呢?
可是這時候賴掌櫃這幾人本就剛剛歸順於她,她若是因著劉掌櫃這般沉不住氣的舉動,直接將之震出局外,那對另兩人而言雖是可以做個警示作用,可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當然他並不曉得她之後究竟要怎麼做,也不曉得會得到些什麼樣的結果,但看她忍的如此難受,朱子煜表示,他必須要有作為了!對的,必須要有作為!
“誒?”這廂劉掌櫃正自猶豫糾結卻不想忽然聽到朱子煜的聲音,莫名其妙地就朝他看了過去。
尤小雅聽朱子煜這樣一說,也是側目朝他看了過去,心頭嘀咕,他這時候站出來做什麼?嫌她還不夠煩?
朱子煜笑意盈盈朝著眾人揖了一揖,末了才轉頭,挺是一派正兒八經的朝尤小雅拱了拱手道:
“夫人在下覺得劉掌櫃應該是想要說,他的成衣鋪子同秦掌櫃和賴掌櫃的鋪子相比,若是按照先前夫人所給出的那套合約,他賺的錢自然與其他二位掌櫃的沒法兒相比,他覺得不公平,希望夫人能換個方式,劉掌櫃覺得在下說的是否在理?”
朱子煜的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無害而又頗為正直,一方麵把劉掌櫃的顧慮全都說出來了不說,另一方麵又讓劉掌櫃一點退路也沒有,畢竟他所說的正是他所想的,他能退到哪裏?
推說朱子煜說的並非他所想的?推說他一點這樣的打算也沒有?那他猶豫糾結又是為了啥?
但如果他直接的承認的話,在夫人那裏會不會被……
“回夫人,朱公子所說,正是在下心中所想。”在心頭掙紮了一番過後,劉掌櫃幹脆豁了出去,臉色說不上好,沉聲就是認了。
“不公平?”尤小雅微微抬了眉眼,墨玉般的眸子平平靜靜地看向了劉掌櫃,頓了頓後才接著道:“劉掌櫃隻道了自己的不公平,那本夫人的公平從何而來?”
“劉掌櫃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賺得與賴掌櫃他們一樣的銀錢,隻因為你鋪子所處的位置,你就失去了同賴掌櫃他們一樣的起點,所以你不甘心?”
邊說著,尤小雅整了整衣裳便是從幾案後緩緩站了起來,她一身的素裳,淡眉微掃,厚薄均勻的唇瓣脂粉未施,乍眼一看隻是個稍顯單薄的普通小婦人,卻不想她起身之後,那渾身所凝聚的不可言說的氣勢卻是瞬間讓人生出了一種想要低頭的衝動。
“……是的”劉掌櫃見著尤小雅緩步朝著屋子中間走去,莫名地心頭一愕,不過既然尤小雅都這樣來說了,他便是不再掩飾的直接承認了。
“那麼在劉掌櫃的看來,本夫人該給你多少錢一月你才覺得公平?同賴掌櫃他們一般?還是將晉家該賺的都給了你才算公平?”
尤小雅不急不緩的走到離著劉掌櫃還有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而後麵無表情卻是眼色不耐地開口道。
離著尤小雅一米的距離,劉掌櫃聽了她這一般毫不掩飾的諷刺話語,他頓時就是心頭一涼,本能一般就是朝後退了小半步,末了緩了一會兒才磕巴了兩下說道:“在下、在下並非此意,夫人、夫人……”
“不是這個意思?那劉掌櫃倒是說說,你心裏是什麼個意思?”尤小雅斂下眸子裏的不耐,清泠的聲音緩緩響起。
話說,她這人向來看不起那種自以為是又眼高手低的人,有本事,想要賺錢,最直接的便是拿能力來說事兒,嘴上說的再好,到最後都是個屁!
而劉掌櫃仗著先前他提前朝她倒戈,又拍了她幾句馬屁,直接間接的表明了他對她的衷心就想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麼不一樣的待遇,他還真是看的起她啊!
“……”尤小雅把話都問到了這個份兒上,橫著豎著都沒打算再讓劉掌櫃說個什麼,所以劉掌櫃就果斷的憋悶了。
“那幾位掌櫃倒是說說,本夫人做出這個合約究竟是什麼原因?”尤小雅抬眼朝著一旁的賴掌櫃和秦掌櫃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