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勞煩劉捕頭了。”尤小雅從始至終都是禮貌非常,麵麵俱到的說話方式與不卑不亢的沉穩派頭,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會讓人將她與一個十七八歲的填房寡婦聯係到一起。
想著若非她有了這樣一個多舛的命途,那也該是哪家的大家閨秀才是,因著如此的氣度怕也不是什麼小家院護能夠滋養得出的。
與劉同寒暄完了之後,尤小雅本是讓人給他一行人準備了幾把椅子,卻不想劉同直接謝絕了她的好意,末了帶著一行人站到了朱子煜他們身後的廊簷下。
此般過後尤小雅也沒多做他想,隻道這劉同確是個好捕頭就是了,而今她需要的,不也正是這樣一個能夠公正斷事的權勢之人嗎?所以她果斷將所有的目光轉向了院中的賴雲以及李媽媽身上。
“方才李媽媽說這賬簿是本夫人偽造出來陷害她的,院中眾人可都是明白的聽著了?”尤小雅麵色平靜,聲音清越中帶著些許疑惑地問。
“回夫人,我等都是聽著了的。”晉守忠見尤小雅發話,瞥了一眼院中眾人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
“是的,我等確是聽到了的。”晉守忠的話音落下,便是有人附和了說道。
“那……朱兒也是聽到了的吧?”尤小雅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目光一下落到院子角落裏,那個有些閃躲的小小身影上。
聽到尤小雅的聲音,原本心頭還在嘀咕著今日之事不知何時才能完結的朱兒,仿佛瞬間就被一記響雷劈中了天靈蓋,半天半天的都沒回過神來,直到有人猛地推了她一道,她才驚惶地連忙跪到了地上,口中更是連聲說著: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先起來”尤小雅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一蹙,心頭微微鬱悶,話說她有那麼嚇人?
“是、是……”聽了尤小雅的話,朱兒頭腦發懵的抬頭看了尤小雅一眼,又連忙的撤回了目光,之後趕忙的就站了起來,不過腿根有些發軟就是了。
“本夫人問你,你在李媽媽院兒裏呆了有多少時日了?”尤小雅知道朱兒之所以這個樣子,多半都是因為前日裏她整治李媽媽的時候,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且這兩日又聽了許多關於她的傳言,說不得就是將她當成了一個老虎般的主子。
不過就尤小雅個人而言,別人怎麼看她,跟她的關係還真是不那麼大,當然,如今這個情況下,能有人怕她肯定是比沒人怕她來的好的。
“回、回夫人,奴婢在李媽媽院兒裏呆了有、有半年的時間了。”朱兒心頭戰戰兢兢,雖不知尤小雅問這個有什麼意思,但也還是照實了去說的。
“那你平日都負責院子裏的什麼事情?”尤小雅繼續問。
“回夫人,奴婢隻是個粗使丫頭,平日裏就收整屋子罷了……”朱兒回道。
那天她之所以會跟著李媽媽一同去了尤小雅那裏,是因為李媽媽的貼身丫頭香兒家裏有事,回老家去了。她呢,是被臨時喊上一起去了尤小雅那裏的,卻不想那日就遇到尤小雅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