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簾反複幾次要掀開，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女子的眉毛微微皺起。
好一會兒，毛司司才緩過來。她記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當時她騎著小電車想快速衝過那個路口，不曾想一輛小轎車也快速衝過路口……
“我現在還能想問題，我是活下來了嗎？”毛司司不由得感到喜悅。“那麼現在是在哪裏呢？”
映入毛司司眼簾的，是一片昏暗。
毛司司眼睛保持向上看姿勢好一會兒。
毛司司回過神來，眼睛向旁邊看了看，發現她所處的空間並不是昏暗無一物的虛空，因為當她視線稍微挪移後，發現了這一片昏暗的邊緣，一個長方形的大框框在毛司司的上空。
再看，自己頭的兩邊也各有一條大黑線，而自己的左手邊，有亮光。
原來，毛司司躺在一張老式的木床上麵。毛司司一睜開眼看到的是蚊帳。
“這個蚊帳，感覺沒有那麼透氣，像一塊粗布。很有可能，他就是一塊粗布。”毛司司看著在昏暗環境中也能看出顏色絕不是純白的蚊帳想。
“那麼我現在是在哪裏？”
“媽？”
“媽媽？”毛司司大聲喊。
毛司司感覺自己的心髒有點疼，好像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她害怕自己已經死了，再也見不到家人了。她也害怕自己不知道到了哪裏，和家人斷了聯係。
“媽——”
沒人回應。毛司司一邊起身一邊觀看這間房子。
毛司司感覺自己使不上力氣，想抬頭卻眼前一黑。“看來身體消耗了。不知道距離我昏迷已經過了多久了？”
慢慢地，毛司司終於能坐起來了。毛司司手撐在床上，努力睜大眼睛看清這個昏暗的房間。
左手邊的蚊帳拉起，直直看過去，可以看到兩步之外立著一個櫃子，長度比床短一些，大約和毛司司現在的視線等高。
櫃子後麵靠著的牆壁是泥磚牆，跟她小時候在鄉下住的泥瓦房的牆壁一樣。
床頭和櫃子中間的地麵上，以及櫃子旁邊，有幾個籮筐。
毛司司把頭探出床，向外看，發現門可能虛掩著，因為有光線進來，形成一個“匚”的形狀。
門大約對著櫃子，門的旁邊是窗戶。窗戶可能是紙糊的，因為還算透亮；窗戶被一根木棍支起了一大條縫。窗戶下麵有一套小桌椅，桌子上麵也擺了一些物品，毛司司暫時不去細看。
桌子的底下、桌子和床之間靠牆壁的地方，也擺了幾個筐。
地麵是凹凹凸凸的，毛司司聯想到波紋起伏的水麵，又聯想到魚鱗。
“這究竟是哪裏？”
毛司司再次喊了一聲小聲的“媽媽”。她現在不敢喊大聲，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毛司司看了一下床邊，地下有一雙草編織成的鞋子，不知道什麼草做成的鞋子，加上幾根綁繩，那可真是比涼鞋還涼鞋了。
“等一下，有些不對勁。”
毛司司動了一下自己的頭，果然感覺後背有一束頭發。
毛司司的手摸上頭頂，從脖子把頭發別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