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盈盈笑意,微微上翹的眼角有說不出的風情。
上官逸有些呆滯,之前沒注意,想不到這位叫夢染的姑娘這樣的好看啊。笑笑,遮掩了自己的失神。
不多時,一碗粥已入肚,身體不複剛才的的虛弱感,精神也好了些。似有什麼事被她遺漏了,是什麼呢?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倚在窗前的上官逸的身上。由於視線關係,隻能看到大半個側臉,陽光鍍在其上,有許溫和的迷離之感。夢染靜靜的屏了呼吸,近乎貪婪的盯著男子,感受著這一刻縈繞在兩人間的平和的氣息。
一瞬,似乎聽見了時間倒流的聲音,同樣的兩人,同樣的祥和與沉默,伴繞著琴聲。
琴聲?腦中靈光一閃,那個女子呢?上官逸溫柔的抱回竹屋的女子,一瞥之下似與她容貌相同的女子。
似有所察,上官逸回過頭,笑道:“吃完了,還要再添一碗嗎?”女子輕輕的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見此,問道,“怎麼了?”
夢染思量少許,問道:“你彈琴時身邊好像有位女子,怎麼不見她呢?”
上官逸雖還是淡淡的笑著,明淨的眉宇間卻籠上了哀戚之色。“哦,那是內人。她身子弱,受不得風寒,需要多休息。先前也是因為她一直嚷嚷著想曬太陽,趁著午時陪她曬了會,現在累了正休息著呢。”
“是這樣啊。”夢染念頭一轉,笑道,“我的醫術還不錯,也許可以替夫人瞧瞧。”
上官逸歎口氣,微閉了眼,“多謝姑娘的好意了,隻是???那是痼疾了。”
夢染沒再堅持,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出了竹屋。之前沒注意,原來已經黃昏了。橘紅色的色調給天際渲染了一層淒涼壯麗的色彩。
攏攏微散的發絲,思緒有些淩亂。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讓上官逸放棄這裏的一切醒來呢。這片竹林其實不錯呢,幽深靜謐。如果在這裏一直住下去,和上官逸一起,撫琴舞曲,竹林聽雨,似乎挺誘人的。不必顧慮什麼,也不用麵對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無奈境地??????
日出日落,不知不覺已半月有餘。
苦瓜叮囑的時辰也快到了,不能再拖了。
用過早飯,夢染攔住端著參湯準備進內室的上官逸,笑道:“你收留了我這麼久,我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好報答的,你就讓我為夫人看診一次吧?”
上官逸怔怔的看著她,似要從她的神情裏瞧出點什麼,最終點點頭,滯澀道:“那好吧,有勞夢姑娘了。”
夢染接過他手中的湯,一撩簾子,當先進了房間。房間裏飄散著淡淡的木犀沉香的味道,也較她居住的房間的雅致許多,看得出主人花了心思的。隻簡單的掃視一眼便不再注意,輕輕的將碗放在桌上,移步至床前。
女子的麵容有一半掩在被中,隻露出寧和的眉目,卻是熟悉異常——果然和她一樣呢。仿佛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夢染隻是低頭苦笑並未露出吃驚的神色。圓潤的指腹輕輕摩擦臉頰,觸感柔軟冰涼,這張麵孔嗎?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處的上官逸,笑笑,道:“你怎麼不進來啊?”幼童般天真的語氣。收回視線,搭上女子的脈搏處,仿佛漫不經心的道,“你可不要亂用念力哦,我想試試我的醫術怎麼樣?”
上官逸僵在原地,抬起的腳無聲的落回原地,手側握成拳,冷笑兩聲,“醫術?你是在諷刺我嗎,夢兒?”無力和疲憊從心底開始蔓延,窒息的痛感湧上,一如往昔。
女子脈象全無,呼吸怕也是??????阿逸——即使是在你自己的夢境,你也是這般的絕望啊,守著一個相似的人偶,直至死亡嗎?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重入輪回,在一個沒有我的地方——生活。然後遇上一個溫婉的女子,還有你們的孩子??????
夢染忽然笑了出聲,笑不可抑,漸漸的止不住咳嗽起來。“阿逸,你果真是阿逸呢,你總算是承認了嗎?醉情???我原以為在夢裏你會很快樂,在那裏你擁有著你想要的???來之前我還在想怎麼勸你放棄夢裏的一切,跟我回去。可???你是想讓我內疚嗎?很好,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