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午夜,某市二十四中學舊校區。
“救命,救命。”廢棄的老校區裏傳來一聲聲呼救聲。因城市規劃,原本的學校已經移到學園區去了,而老校區由於一些原因一直廢棄在這裏。剛開始還有保安在這裏,後來東西基本上都清的差不多了,保安也走了,大門也鎖上了。
失去了學生和老師的老校區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幹裂掉落的白色牆麵和長在石牆上的雜草在滿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淒涼、滲人。
由於拆遷,學校這片也沒有什麼人住了,平時也就隻有城管會到這邊來巡邏一下,防止不相幹的人進來。不過誰又願意到這種沒人的地方來,城管基本上都是開著車從這邊快速通過。
“什麼聲音,”開車的年輕城管向坐在副駕駛上的中年城管問道。由於是巡邏,車開的並不快。
中年城管閉著眼,斜窩在背椅上。“能有什麼聲音,快開車回去睡覺。”
“救命,救命。”不遠處又傳來兩聲呼救聲。
“有人在喊救命。”年輕城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顯得有些驚訝。
中年城管不耐煩的說:“什麼救命,一定又是那些年輕人在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這種狀況我不知碰了多少次,不用管,快開車。”
“可是。”
“可是什麼,你才幹了幾天,懂什麼,你還想不想幹了,開你的車。”
年輕城管被罵的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一個人影竄了出來,年輕城管立即刹車,但還是撞上了。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人影應聲倒地。
“混小子,你找死啊。”原本閉著眼的中年城管,差點臉貼到玻璃上。
“叔,我,好像,撞人了。”年輕城管用顫抖的聲音說。
一棟普通的居民樓,一間普通的公寓,公寓裏除了臥室的矮床和客廳裏的兩張椅子外,就再也沒有其它家具了。這是刑事調查員陸方的居所。
已經接近淩晨三點了,居民區的其他住戶早已熄燈睡覺,而陸方的公寓卻依然燈會通明,臥室、客廳、洗手間,原本不大的公寓在燈的照射下卻顯得很空曠。還好陸方是一個喜歡寂靜的人。
陸方坐在矮床上背靠著白色牆麵,身上穿著牛仔褲,白襯衫,袖子轉到手肘,赤著腳。慵散的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本很大的厚黑色皮麵的記事本。屋子裏還堆放著許多書籍和幾個大箱子,在僅有的兩張椅子的其中一張上放著一杯白開水。
陸方的居所沒有電視,他認為自己的生活就在電視裏,一切皆是虛假。陸方的居所也沒有桌子,他認為吃飯在廚房的櫃台上就行了,省事,還可以保持原味。同樣的有床就夠了,所以陸方家也沒有沙發。而僅有的兩張椅子是給有人來時用的。一張自己坐,一張他人坐。除了居委會的大媽,陸方家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嗚嗚嗚,手機裏傳來一聲震動的聲響。
陸方拿過手機,手機裏出現一條短信,“二十四中學舊校區發生凶殺案。”
陸方原本無神的雙眼在看到短信之後,閃出一絲愉悅。
天已經快亮了,作為曾經的二十四中學校區,老校區也曾有過它的輝煌。作為重點中學,望子成龍、盼女成鳳家長們都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的孩子到這裏上學,更有一些家長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專心學習,特地在學校周圍的公寓租一間房子陪讀,說白了就是監督。這也極大的刺激了學校周圍的房地產市場。在過去,這個城市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地方,而如今,老校區也隻能與孤寂相伴。
距離清晨還有不足一個小時的今天,沉寂多年的二十四中學老校區再次出現在人們的眼裏,隻不過這次不是有多少學生考上多好的學校,而是死了兩個人。
崔朋趕到時,這裏早已堆滿了人,刑警、交警、民警、法醫、城管,“怎麼城管也來湊熱鬧”。崔朋心裏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