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地之道……”“人之道……”
房間裏,一個長袍老者背負雙手,搖頭晃腦的頌著,聲音蒼老卻又中氣十足,很明顯是個教課的先生。
在他下麵本來應該排列整齊的課桌卻是東倒西歪,十幾個少年,大的十七八歲,小的隻有六七歲左右,卻是沒有一個聽講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玩鬧。
先生卻也不管,隻是自顧自的講著,雙方似乎早已習慣,一方講課,一方玩鬧,誰也不礙著誰。
在學生中隻有一個例外,在先生前麵筆直的坐著,看上去聽的非常認真。
那是一個少年,年紀應該不大,身上的衣服非常普通,和房間裏其他少年有明顯的區別。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都回去吧。”先生整了整衣服,停止了講課,對著玩鬧的學生說道。“還有,明後幾天府上辦親事,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們都不用來了。”
“哇”少年們拍手歡呼,緊接著便是一哄而散。
看著蹦蹦跳跳遠去的少年,老先生搖頭歎了口氣,而後卻是突然邁步走到那端坐的少年身邊,猛地抬手,咚的一聲敲在了少年頭上。
“張陽,還不醒來。”
“嗷嗚,好痛。周老頭,你敲我幹嘛。”少年頓時從睡夢中驚醒,捂著頭跳了起來。這少年十六七歲模樣,麵貌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充滿靈氣,正是老先生口中的張陽。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周老頭臉色鐵青,又是舉起手作勢欲打。
張陽連忙捂著頭跳開,衝著周老頭叫到:“這怎麼能怪我,您老上課上了這麼多年,自從教會我們識字以後,講來講去就那一套,我早就聽膩了。”
周老頭聞言胡子一抖,冷哼一聲,道:“黃口小兒,你懂什麼,經文雖簡,卻蘊含至理。”
張陽不禁撇了撇嘴,咕噥道:“什麼至理,不就是不別的東西會嗎。”
“嗯?又在偷偷摸摸嘀咕什麼”周老頭眼睛一掃,瞪著張陽說道。
“沒什麼,好啦,下次一定認真聽還不行嗎。”張陽嘻嘻一笑,跳到周老頭身邊,扶著他輕輕坐下,而後輕聲哄道。
“哼,臭小子,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周老頭嘴角一撇,絲毫不信,但麵色終究還是緩和下來。
張陽站在老頭身後,一下一下的替他捏著肩膀,“也不知道您有什麼好講的,反正也沒學生聽,還不如休息呢,每天坐著喝喝茶多自在。”
“美死你,每天喝茶,給他們上課那是老夫的職責,不然哪來的工錢。”周老頭閉著眼睛,臉上不由的露出舒服的神色,語氣卻是毫不客氣。
“切,那你由著他們在課上瞎玩就算負責了,領工錢的時候也沒見您有半分客氣。”張陽撇了撇嘴角說道。
聽到張陽的嘲諷,周老頭卻是沒有絲毫愧疚,捋了捋胡須淡然的說道:“當然,能教的老夫都已經交了,至於他們不學,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卻不是老夫的過錯。”
“整天說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家愛學才怪,您老不去算命真是可惜了。”